一具鯤鵬骸骨之上,頭發半邊白半邊黑的老人抬頭,笑道:“雲翳,你的天命到了。”
身穿金色道袍,滿頭金發的鯤鵬一族神明從一具破碎的鯤鵬骸骨之中走出,看向萬劍山,目光所及有一絲絲害怕,因為這世間流傳著一句話,那便是,見過萬劍山的人都得死。
雲翳故作吃驚道:“你是誰,你可知道這裏是鯤鵬一族的聖地,不是一般人可以來的!”
萬劍山笑笑,道:“雲翳,不用再裝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雲翳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道:“不,我並不知道你是誰。”
萬劍山露出戲謔的笑,道:“還想要掙紮一下嗎?那麼我告訴你,在下萬劍山,你應該知道世間有一句話,見到萬劍山的都得死。你見了我兩次了,算算時間,倒是我來遲了。”
雲翳並不想死,他還想要成為神王,“不不不,你不可能知道我在的!”
萬劍山哈哈大笑道:“世上知道吃下虛幻之果便能成就神王之位可是不少呦,你說,這個能讓神明連性命都不顧的虛幻之果,神王們真的隻會作壁上觀嗎?一個神王,注定隻能從另外一個神王的手下走出。太古祖龍是神王,劫道人是神王,閻羅不久之後也是神王,我馬上就是神王,這是一場隻有神王才有資格入的局,你一個小小的神明,居然也想要摻和進來,不是自己尋死嗎?天命,何其可笑,就算是我們也不敢說得到了天命,你以為能夠成就神王之位,靠的僅僅就是天命嗎?恰逢其會,那是因為我們想要恰逢其會,天命,這世上除了那遍地的狼煙,哪裏來的天命!”
雲翳無奈的笑了笑,道:“可笑我自以為天時地利人和便是得了天命可以成就神王之位,沒有想到,即便是神王,卻也不敢說得到了天命。”
雲翳看向萬劍山,然後道:“你是要殺了我嗎?”
萬劍山搖頭,然後道:“太古祖龍被月皇囚禁了,劫道人也並不敢現身,閻羅遠在天邊,你的命,隻在我的手裏,我本來想的是讓你留下這些然後自殺,但是我覺得這不夠真實,因為你確確實實是一個人渣,一個人渣是不會想要自殺恕罪的。張問道是一個多疑的人,我並不想讓他心中生疑。”
雲翳歎了一口氣,然後道:“你要我怎麼做?”
萬劍山笑笑,道:“告訴張問道一切,隻有這樣,才能繼續激起他對整個天地的恨,讓他有一天,想要劈開這天地!不過你要是透露了關於我的任何消息,我屠你滿門。”
雲翳狠辣道:“要是我不願意呢?”
萬劍山笑笑,道:“那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應該知道,死在我的手裏,和死在張問道的手裏,會有什麼區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事,張問道能夠玩出的花樣,可沒有可能比得上我。你是一個自私到了極點的人,所以我也不會承諾什麼你死之後會放過紅薯和扶搖聖女,在你的心中,根本沒有親族這個詞,我給你兩個選擇,死在我的手裏,和死在張問道的手裏。”
雲翳道:“那如果張問道不殺我呢?”
萬劍山笑道:“那你就可以自殺了。隻有死人,才會不說出任何秘密。”
雲翳看向萬劍山,道:“其實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那就是其他修行霸道的神王都對這個九天掌控權如此著迷,但是你,為何總是孑然一身,你就不怕獅鬃軍這樣能夠屠掉神王的大軍嗎?”
萬劍山哈哈大笑,道:“這是個好問題。年輕時有一個女子曾經為我寫過一首詞,我覺得不錯,孑然一身兮天高高,茫然四顧兮路遙遙。”
萬劍山的神色微微一變,大喝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拔劍兮天下束手,倒問孑然不孑然,茫然不茫然?”
雲翳點頭,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告訴我若能舉世無敵,何懼這個天下。”
萬劍山搖頭,冷笑道:“不,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可不是月皇和白帝這類人,我隻對自己的玩物感興趣,他們或許會在意這個天下的歸屬有時候不方便出手,但是我要殺你,那便是要殺你,我孑然一身,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萬劍山看向雲翳,道:“你選好了嗎?”
雲翳的額頭之上留下兩行冷汗,道:“我想好了,我想死的痛快點。”
萬劍山依舊是笑,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遞到雲翳的手裏,拍了拍雲翳的肩膀,道:“把汗擦擦,張問道會起疑心的。”
雲翳的手微微顫抖,從萬劍山的手中接過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