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業後，在一家規模不大、交易量一年也隻有三五單的古董店做事。
做這一行壓力大錢也不少，但必須得有眼力，看東西準，自然所學的知識也比常人多很多，不然不被騙死，也要被老板砍死。
好在我自小就不笨，加上祖父也是做這一行當的，學起這方麵的知識來快很多。
“莫蒼，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有客戶送東西過來驗真假你就看看，不要急著下決定。我不在，做事細心點，這近市場假貨多，要格外謹慎，無法確定的等我回來再出結果。”老板陳雀交代完畢就走了，留下我用手扶額苦笑。
每次老板這樣交代後就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費很大勁才能搞定，讓我懷疑老板是不是未卜先知，到外麵辦事隻是借口，為的就是躲避這些麻煩而已。
趴桌上小睡半刻，突然腳步聲從大門傳來，我抬頭看了眼，不由呆了幾秒。對方是一個高大的壯漢，飽滿的肌肉充滿了力量，個子也至少一米八，幾乎霸占了大門。
因為背光的關係，對方麵貌沒看清，畢竟陳氏古董店是一家老鋪子，白天又不開燈，要近距離了才能看清楚。
“陳老板在嗎？”對方的聲音很嘶啞，好像喉嚨被割開一道口子漏音樣，讓人聽著不是很舒服，甚至會起雞皮疙瘩。
“歡迎光臨，請問老板怎麼稱呼？”我的睡意被這破鑼嗓子嚇的一下子消失，連忙站起來給來人讓座。隻是近距離下，看到對方的臉時整個人明顯愣了片刻，差一點就驚叫出聲了。
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壓住各種各樣的疑惑才繼續道：“不知您是鑒定古董還是想在本店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藏品？”
“你叫我老馬吧，我這次來是讓你們陳老板鑒定一樣東西，你去叫他出來吧。”老馬有著一雙凶戾眼睛，正用一種似笑非笑、卻很怪異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內心再次震蕩，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好像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猛獸、吃人的怪物，讓我內心很不安，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馬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老板剛才有點重要的事出門了，暫時無法回來。”我解釋一番後，又道：“如果您時間緊迫，以我五年鑒定經驗，我可以幫你鑒定一下。”
“你？”馬先生的眼睛突然一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讓我有種扒光衣服置身在臘月天的錯覺，可現在才盛夏時節啊。
這樣的感覺很不妙啊。
打了個寒顫，我笑道：“不錯，我們陳氏古董店除了老板外，就我的鑒定能力最強，而且這幾年幾乎沒有失手。”
“既然這樣，那你就幫我好好堅定一下，看看這東西屬於哪個年代，是作什麼用的。”馬先生看我好一會才做出這個決定，隻是語氣中充滿不信，給我瞧瞧也隻是消磨一下時間而已，這樣的認知讓我很不爽，畢竟我也經驗豐富，在其他店麵也算高級鑒定師了。
我雖然才二十出頭，但十幾歲就在已經過世的教授爺爺身邊學習，之後又在陳氏古董店半工半讀，被陳雀指導兩年後，完全能坐鎮一家規模不小的店鋪了。
再說，就算鑒定不出來，老板不是交代，可以留下等他回來再次鑒定。
“馬先生，您放心，就算我鑒定的結果你不滿意，你也可以等陳老板回來讓他再次鑒定一下。不然，你也不會在這條古玩街選擇我們陳氏古董店，我們的口碑可是有目共睹的。”我賠笑道，但內心還是很自豪的，生意要麼不接，接了出的的結果就要讓客戶滿意。
所以，我們古董店的回頭客很多，一個傳一個，很多人都來找我們老板鑒定古董或者從我們手中交易古董。
“行，那你先看看。”馬先生內心思考了一番，雖然很不樂意，但最終還是把手提箱放到我麵前。
隻是，我總感覺他在打量我，可看過去，又發現他隻是盯著他的東西，似乎目光從來沒有轉動。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手中接過箱子，橫放在桌上，才慢慢打開。
打開箱子後，看到裏頭物件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所見到的東西。
以往，看到古物都會很興奮，很開心的去觀察，可是今天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深深吸口氣，才正看著麵前的中年男人，他不會是傻子吧。
我想他一定是的，不然也不會拿這樣的東西來我這裏消磨我時間，還想找我們老板來鑒定，他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如果不是職業操守，我一定會拿著大棒子把他趕出去。
可想到這人可能腦子有問題，我又不忍心了，隻好配合他演場戲，不然刺激到他更嚴重就是我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