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戲謔的吹拂著,他站立在風中,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密林他以後是不會再來了,因為夾雜著太多的死亡和抱怨,在這邊的怨靈可能達到了極限了吧,隻要一站在這邊,就能不斷的聽見怨靈哀嚎的聲音,他心底一層一層的難受著,就像是因為餅幹放錯了材料那樣,他難受,而餅幹難以下咽。
可能有些人原本就是拿來忘記的,他也不清楚夏爽為何最後會選擇犧牲掉她自己,原本還以為她尖銳任性,就連一點的餘地也不肯給任何人留下來,可是在最後的那一刻,她卻證明了自己的膚淺。
南開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從這林子之中出去的,興許是因為那天警察來的很及時的緣故吧,後來他就一直盯著夏爽的屍體看,因為運送回去的話需要一些時間,屍體隻能在這邊焚化,唯一能被帶回去的之後骨灰了。
所有她想要完成而自己根本無法代替她去完成的事情,就隻能永遠這麼擱置下去了,身邊躺著的羅栗子和邢雲,都是重傷,不清楚他們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他一直這麼想著,知道昏迷到來,他沉沉的睡著了。
那一次他不斷的在夢境中看到自己的臉,一張一張的,都是不一樣的神情,有時候歡心,有時候就憤怒,有些時候也是憎恨的,終於他是驚醒了,護士小姐從門口進來,看到他睜開眼睛了,也就喊了一下主治醫生過來給他看。
那個醫生翻看了他的眼皮,並且聽了一下心跳,他能聽到那個醫生說。
“沒事的,一切都很正常,看著不錯的樣子,要是之後的一切康複治療,他能好好的跟進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右腳無法動彈,那是肌肉壞死的感覺了,要是自己的康複治療跟不上,可能就是一輩子的殘疾了,這是在夏爽用她自己的生命還回來的軀殼中殘缺的一截。
那個女人最後什麼話語也沒留下,興許在她看來說什麼都成為了一種多餘吧,也許是自己不該那樣的詆毀夏爽,總是認為她是個尖銳到無法相處的人,才導致了最後她將自己犧牲掉,他現在心中一陣的惱恨,可是他不能相信的是自己還能安然的活下去。
他能看到裴勇的臉,這個小子是從什麼時候過來的,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看到裴勇就坐在自己的身邊,他在不斷的說著什麼,隻可惜自己是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
也許一切真正結束了吧,當時看到李青山和李青葉的屍體的時候,一切就該結束了,盡管殺死他們的人不是自己,不是比伯,也不是邢雲和任何的他們,但是隻要這兩個人死了,一切就可以被結束了。
是清算吧,那就不要畏懼疼痛了。
裴勇剛剛從新城趕來這邊,一直在航班上祈禱南開不要出了什麼事情,韓耀武從部隊中請假出來,是為了來這邊接送夏爽的骨灰的,他從部隊獲知這個消息是在昨天早上,也是自己去告訴他的,因為不想他心中留下一些遺憾。
韓耀武可能是晚些時候來吧,部隊上不好請假的,裴勇也不清楚自己嘮嘮叨叨的對南開說了一些什麼,隻可能是因為崇拜這個男人,也可憐他的遭遇吧。
他現在躺著一點也不能動彈,原先在山林中被發現的時候,似乎都沒太大的問題,可是到了醫院之後,卻被發現重傷了,因為腿部中槍的緣故,複原的事情大家都說不好,可能會留下殘疾。
看到南開一直都是睜開眼睛的,可是不管他說什麼,對方都沒有應聲,而且瞳孔似乎一直都處於一種渙散的情況之下,他不能確定這個時候的南開是不是能聽到他說的話語,也許他是什麼也聽不見吧。
“我想我通知了韓耀武你不會生氣吧,夏爽的事情你沒辦法給她處理了,骨灰也不能擱置的太久了,要是一直擱置著,不好的,送回去安葬了吧,至於羅栗子小姐也沒能挺過去,我很難受是真的,不過邢雲那小子的生命力頑強,總算是挺過來了。”
他唯一不清楚的是比伯的情況,當時的比伯和他們五個分開了,因為按照他的計劃,比伯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完成,不清楚比伯現在到底怎樣了。
他忽然就抓住了裴勇的手,因此他在一瞬間就回過神來了,他是從一個虛無的世界中回到了現實當中,因此他想知道比伯在哪裏,他想知道這個熱心腸為了愛情而來複仇的男人,現在到底怎樣了?
裴勇一陣詫異,他怎麼會這麼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呢?
不過更多的是欣慰,似乎是因為他能聽見自己對他說的話語了,這個時候南開問他。
“比伯呢,那個外國人呢,我怎麼沒聽到你說起他的情況?”
他不清楚什麼比伯,好似這個人一直都沒在登記的範圍之內,他需要到外邊去跟雲南的警察求證一下這件事情。
南開慌張了,因為他竟然都沒有回答。
“我問你比伯呢,當初我們總共是五個人的,比伯有另外的事情要去完成,因此才和我們分開的,我沒想到藍雲的老大會在那個時候出現,我們的計劃就這麼被攪亂了,所以重傷,所以死亡的,我是沒用,可我想知道比伯呢,他呢?為什麼你說了所有人了,卻從沒一起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