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南在前一刻還不能相信,夏洛兒就憑著幾根銀針製服了他。而且,隨著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他突然不甘心地說了一句,“容兒--”
夏洛兒打開房間裏的照燈,仔細地檢查了謝明軒的身體,幸好那把匕首偏離了心髒的位置,不然,縱她有神醫之手,也沒有辦法保他周全。
謝明軒身體感到很痛,不過,心裏卻感到一股暖流滲透到全身。他知道這是夏洛兒在為自己治療傷口。
“洛兒,對不起,每次都要你來救我!我太沒用了。”他望著她,目光裏一片溫情,有愧疚,也有感動。
她不躲也不閃地,灼灼地望著他,“隻要你沒有事,我就安心了。”
半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杜飛飛打過來的,想起來也真是夠氣人的,杜飛飛想光明正大地衝進謝家去救人,可是,譚子健卻把她攔了下來,說如果石雄飛不是要殺謝明軒的話,她這樣冒然衝進去的話,那不是鬧烏龍了嗎?
好吧,杜飛飛聽從他的建議,老實地呆在車裏等候,誰知,等了一個鍾頭又一鍾頭,到後來,兩個人都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急急地撥通了夏洛兒的電話,她已經打定主意了,如果夏洛兒不接電話的話,證明她跟謝明軒出事了,到時候,也別管夏洛兒會不會暴露身份了,她也要闖進謝家去要人了!
“洛兒,你怎麼了?”電話一接通,杜飛飛就心急如焚地吼叫起來,夏洛兒聽了,也隻是搖頭苦笑。
“我沒有事,石劍南已經被我們製服了,你想個辦法把他運出去吧!”夏洛兒輕描淡寫地說道。
石劍南本應是有罪之人,因為石雄飛運用易容之術,把他從監獄裏弄了出來,他從哪裏來,就該往哪裏去。而她的存在,現在也不能讓石雄飛發現,如此一來,就要借助某種渠道,把石劍南無聲無息地帶走。
杜飛飛聽了,喜得眉開眼笑地應了下來,“行啊,你等著啊,我去找人把他帶走啊!”她急忙忙地又撥通了陳老爺子的電話,在電話裏頭,她沒有絲毫的隱瞞,雖然陳老對夏洛兒冒險的辦法感到震怒與不解,不過,老爺子護犢心切,還是把石劍南帶走這件事應了下來。
謝明軒靜靜地看著夏洛兒所做的一切,突然地,他發覺,她變了,以前她從來不會借助別人的力量,她總是喜歡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無論悲傷也好,孤獨無助也罷,她都會用自己認為對的辦法去解決,現在的她,不再是了。
“那個陳老,他是--”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她微微一笑,小心地幫他包紮好傷口,淡然道:“他是中醫學會的人,是一個有趣的老頭子。”
“嗯,你答應他什麼了嗎?”他很快捕捉到這個關鍵。
“我答應把《畢雲心法》送給醫學會研究。”她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其他的神色,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是你師父遺留下來給你的遺物,你怎麼可以送出去呢?”他不傻,對方大有來頭,甚至連杜飛飛也要救助於他,想必有通天的本領,她到底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把用生命來守候的東西拱手讓人呢?
難道是因為他嗎?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掙紮,誰知她又笑道:“那本心法,隻是我用來惦念師父的遺物,落在我的手裏,隻會連累別人,倒不如把它送出去,這樣,會給別人帶來研究的價值,也會因此有更多的人受益。我累了,也不想過那種無終止的追逐遊戲了。對石雄飛也好,陳老爺子也罷,他們誰愛就誰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