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一句話,可是,那隻言片語裏卻包含了多少的期待啊!沒有人會比夏洛兒更清楚了,突然間,她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是那樣的沉重,那樣的神聖。
師父,我一定要救活譚子健。
隨著譚文慶的離去,謝明浩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至今還紅著臉,不敢拿眼睛看人的龍曉瑩,他也轉身走出去,謝明軒走過來,輕輕地撫了一下夏洛兒的頭發,像情人一樣的溫柔,“洛兒,一切要小心,我很快就會去看望你的。”
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轉眼間的相逢就迎來了分別,曆經了多少的滄桑與無奈,才能迎來明天的太陽呢?
龍曉瑩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譚子健,她突然想起了杜飛飛那憔悴不堪的倦容,也許,她的心裏都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可是,他又知道嗎?
她為夏洛兒戴上了帽子,兩個人匆忙地走出病房,她一邊走,一邊撥通了女管家的電話,讓她在醫院後門守候。這個女管家從小看著她長大,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待夜色更蒼茫的時候,在人民醫院的後門裏,那裏空無人一人,隻有打呼嚕的守門大爺在做著美夢。
一台白色的淩誌小轎車悄無聲息地駛了過來,先是走進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幾乎要化身成為黑夜精靈的女孩,緊接著,又有兩個醫護人士推著一台輪椅走過來,從那醫護人員的高矮身材可以判斷,這是一男一女,他們把輪椅上的那個包裹著毛毯子的男人扶上了車。
淩誌小車緩緩地駛出了人民醫院,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第二天,醫院裏傳來了愴天呼地的哭喊聲,就連那些前來尋醫就診的病人人也感到動容了,細細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綠海市的富商譚文慶的獨生兒子去世了。這驚天的號啕之聲就是從譚文慶夫婦倆人那裏傳出來的,想想讓他們白發送黑發人,也實在是可憐。
那些守護過譚子健的醫護人員,也露出婉惜的表情,有些私底下還感到天嫉英才,瞧譚子健長得那風流樣子,還有,傳說這個公子哥的脾氣也是一流的好,想不到他竟然是那樣的短命啊!
一時之間,醫院裏飛短流長,每一處都有著一處歎息,就連臥病在床的謝家大少爺,也被這種哭聲給驚醒了,醒來之後也是歎息不止,很是悵然若失。
更有人說杜飛飛因為譚子健的離去,傷心欲絕,大有想不開的樣子,原來,這個杜家小姐私底下偷偷地喜歡著譚大少爺呢?可是,如今天隔一方,人鬼情未了。
就在醫院裏鬧得紛紛擾擾的時候,躲在某個角落裏的有一個女孩,她穿著黑色的緊身T恤,黑色的牛仔褲,頭戴鴨嘴帽,嘴裏還掛著一個大大的口罩,盡管刻意的掩飾,可是,從她那迷茫的眼睛裏,還有依稀地辨認出屬於田瑩的目光。
今天早晨,天一亮她就趕來醫院,還沒有走近譚子健的病房,就聽到了譚文慶夫婦的哭訴聲,他們哭得很淒慘,就算田瑩見了,也感到一種無言的悲傷籠罩著這對夫妻,再想想她在西南大學的日子裏,盡管譚子健愛慕著夏洛兒,也沒少針對過她,不過,他還真沒有對自己使過壞,怎麼說,這也是一個善良的大男生。
雖然不喜歡,但談不上憎恨到想他死。
田瑩目光裏露出一股複雜的情感,她盯著那跪倒在地上,抱著那個白床單下哭喊的張亞蘭,還有,站在一旁,像石化一樣的譚父,謝明軒也醒過來了,他的神色也摻雜著一股悲傷,幾個人就站在那裏,看著床單下的身影。
任那個護士再怎麼勸說,張亞芬就是不肯鬆開手。
“譚太太,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啊!”女護士已經勸得口水快幹了,可是,這個女人就是無動於衷。
“走開,我不會讓你帶走我的兒子!子健,你怎麼就走了呢,媽還沒有跟你說上一句話,你就那麼狠心離開了嗎?”
“子健,媽以後再也不會幹涉你的事情了,你喜歡誰都好了,媽也不會管了。嗚嗚,難道是因為你喜歡夏洛兒,她走了,你也要下去找她嗎?為了她,你連爸跟媽也不要了嗎?”
“我不管,子健!放開我,我的兒子!”當張亞芬被譚父扯住肩膀的時候,那些女護士們就趕緊地走過來,一把推開了那張病床。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文慶,你看她們要帶走我們的兒子了!”
張亞芬哭著哭著,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醫生,快來人啊!”
一時之間,病房裏又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