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老實坐著,別想著要挑戰的我底線!”石劍南猛地鬆開了她的脖子,兩隻手重新握在了方向盤上,他冷冷地說道,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在他的眼裏,她隻是可憐的被隨手拋棄的棋子。
田瑩咧嘴一笑,目光心酸而幽怨。
她何曾沒想過自己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有想到要麵對的時候,卻是那樣的軟弱不堪而已。
如果上天可以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走這條路的。她寧願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鄉下孩子,雖然沒有豐富的物質生活,可是,起碼她可以活得安心一點,還能跟自己相愛的人廝守終生。
石劍南車著她來到了畢雲養生館門口的時候,門口處已經站著一個穿著旗袍,化著濃妝的女孩子。她五官清秀,身材也算得上是上上乘。雖然比不上田瑩的驚豔,卻顯得更加的年輕與俏皮。
“咯咯,瑩師姐,我們好久不見了。師妹可想念你了。”田瑩剛走下車,那女孩就扭動著屁股,親熱地走上前來套近乎,可是,田瑩能看得到她嘴角邊還沒來得及抿去的嘲諷。
她成為文振聲情人的消息,畢雲山寺裏甚少人知道,但不代表沒人知道,至少眼前這個女孩是知道的,她叫餘子君,田瑩在綠海市流連忘返的時候,這個女孩就憑借自己的聰明與機靈,很快地就成為了陳映容身邊極為信任的人選之一。
當然了,她的妹妹就在兩天前被石雄飛奸汙,盡管妹妹對著她哭天抹淚地說著委屈,更是控斥著養生館裏肮髒的交易,可是,身為姐姐的她卻隻是無動於衷,餘子君知道石雄飛才是養生館幕後的大老板,這個女孩子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出人頭地,向前那些有錢人紙醉金迷一般的生活,她的妹妹,不過是她前進的踏腳石罷了。
“子君,掌門人呢?”田瑩的臉很冷漠,輕輕地望了她一眼,就轉移了視線,她看到很多穿著名牌衣著的男女打她身邊經過,養生館是一個賺錢的地方,這一點,她可經從客人們的臉上得到答案。
她的冷淡也沒有讓餘子君臉上的笑意更少一些,反而地,餘子君樂嗬嗬地拉著她往裏走,一邊走一邊笑道:“在跟老板說話呢?瞧你這急巴巴的樣子,難道來了就不能好好地跟我這個師妹聚聚嗎?”
話雖如此,餘子君卻是不斷地跟著身邊來往的客人打著招呼,滿臉堆著笑意,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田瑩垂下目光,像一具木偶一樣,任由她拉著自己向前走著。曾經,她也像這樣,渴望著外麵的世界,總是在乎別人的目光,總希望有一天可以聚攏別人的焦點視線。
在這個女孩身上,有著自己曾經天真時的影子。
就在她靜默的時候,餘子君已經把她帶進了一個房間,這是一個安靜而清雅的房間,裏麵擺著一些古香古色的家具,中間顯眼的位置是一張木色的羅漢床,陳映容穿著一身白色套裙坐在那裏,頭發高高地髻了起來,化著清淡的妝容,她的目光柔和,微笑著望向田瑩。
餘子君掃了一眼田瑩,目光有些嘲弄,她向陳映容點點頭,就識趣地退了下去。
田瑩心裏感到厭恨,沒等陳映容招呼,自己倒坐到了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毅然望向她道:“說吧,為什麼要攔著我?”
沒有了往日的恭敬,也沒有了退縮,反正,她是破罐子破摔了,總歸都是一樣的結局。要麼去死,要麼就離開!
陳映容淡淡一笑,優雅地捧起了旁邊的一碗清茶,她呷了一口,才望著她道:“你知道的,現在,你還不能離開。”
“為什麼,文振聲已經倒下了,難道我還有什麼用處嗎?我累了,已經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她狠狠地說了一句,默然地低下頭,不發一語了。
陳映容的臉略一僵硬,不過,很快地,她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你不能走。再說了,如果要走,你會付出代價的!”她默默地看了一眼沮喪的田瑩,有時候,人是很微妙的生物,看著她落泊的樣子,她不由地聯想到了自己。
“你們的計劃裏麵,我根本無用!”田瑩發飆似地吼叫起來。
“總之,你不能走,你真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石雄飛不會放過你的!”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陳映容又呷了一口茶,她內心帶有一絲的酸楚,這是因為餘子君的妹妹的哭訴造的陰霾,石雄飛的越來越不知收斂,讓她有一種被逼入絕境的困迫,正視著田瑩,她又說道:“還有,羅近平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這不關他的事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啊!”唯獨提到自己的男友,田瑩內心出現了掙紮,她感到痛,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了全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她想起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