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起頭來,無助地望了一眼天空,雙目清澈得如同溪水一樣,不過,很快地,她就低下頭,緊接著繼續趕起路來。
“撲!”的一陣驚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邊一竄而過。女孩呆呆地定立,嚇得一動不敢動。她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靠近,她整個神經都籠罩在一片驚狂當中,她想逃,又不敢逃,因為,前麵一片漆黑,後麵,更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樣。
她的心撲撲亂跳,開始責怪自己的魯莽與無知了。
盡管她很想脫離那個家,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她會命喪於此。麵對未知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嚇死了。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從深處傳來一個很愉悅的女聲,卻很冷,很幹澀。
在女孩聽來,更像是無情的催命符一樣。
“我,我隻是一個路人,”她怯怯地對著深處回應道,那聲音微弱而恐懼。
“你不該在這裏,回去吧!”女聲尖銳了幾分。
“我,我,對不起,”女孩嚇得魂飛魄散,巴巴地應了下來,也不管身後是多麼可怕的黑暗,她掉轉頭就往回走,諸不知是因為跑得太快,還是慌不擇路,總之,她的腳夫踩了空,從小路上偏離了出來,整個人向斜坡上滾了下去。
七拐八拐地,女孩身上的黑風衣也被劃破了幾道口子,露出裏麵白森森的一片。
女孩感到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痛得快要死去了,當她勉強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頭頂上冒出了一個黑影,緊接著,她看到了一雙清澈的,靈動的大眼睛,很漂亮,也很冷漠。
之後,她就不醒人事了。
“希希,同同,快去找點藥草來吧!”
突如其來的女孩,她蹲下來,借著月色掀去那件黑風衣,她看到了藏在裏麵的女孩的真麵目,她嚇了一跳,隨即對著旁邊的兩隻小白點說道。那兩隻小白點吱了一聲,就竄入了無盡的樹林裏。
???
龍曉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了自己親生母親,那是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女人,她又回到了五歲那一年,那滔天的火亮,最後,把她跟母親吞噬了,隨後,她夢到了死神帶著鐮刀向她走來,把她的母親給帶走了。
“媽媽!”隨著一陣哭喊聲,她從惡夢中醒過來了。
眼前是一個簡陋的地方,除了自己躺著的竹架床鋪,便是一張殘舊的單腳案桌,像是飽經風雨,隨時就要倒塌下去一樣。最後,便是呈現在她眼前的兩隻雪白的,毛發潔白的貌似老鼠一樣的小東西。
“老鼠?”她有些驚訝地望著那兩隻白乎乎的身體,喃喃自語道。
“吱吱吱,”其中一隻小東西揮著爪子,好像生氣似地舞起來,它身後的那長長的尾巴,也繃得緊緊的。
她一呆,隨後,吃吃地笑起來,笑得她渾身的骨頭都痛起來。
“真漂亮,就算是老鼠,你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最漂亮的小老鼠。”
她羨慕地望向那白乎乎的身影,眼中一陣落寞。她知道,連自己笑起來的樣子,也是醜陋的,讓人惡心的。眼前如果不是兩隻不曉人語的小老鼠,她早就躲起來了。像她這樣的醜八怪,是沒有資格跟別人說話的。
“吱吱,”這一回,另一隻小老鼠揮著尾巴,慢悠悠地走到她的麵前,隨後,它竄到了她的肩膀處,歪著腦袋看著她。
這隻老鼠,哪裏有怕人的樣子呢,好像還透出一股憨性。
“謝謝你,”鬼使神差地,龍曉瑩伸出手來,可是,連她那雪白的手臂上也爬滿了深深淺淺的傷痕,觸目驚心,讓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