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祝前山壽宴的日子快要到來了。
謝明軒帶著夏洛兒來到祝前山家裏的時候,祝前山正對著施工人員指手劃腳地,好不得意的樣子。看到這兩孩子出現在眼前,老頭子樂開懷了,那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希希好些日子不見了,也變得一團白色的雪球狀,兩隻紅紅的眼睛滴溜溜地掃個不停,看到祝前山為自己準備了不少好吃的東西,這小東西興奮地又搔眉弄眼的,樂開了花。
“希希啊,你這個壞東西,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祝前山抱著軟綿綿的希希,叨嘮道。無奈,卻隻引來希希的抗議聲,它那嘴角的胡須上沾滿了奶酪渣沫。
祝前山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謝明軒他們。
這老頭子又想發飆了!
夏洛兒幹脆扮作視若未睹,一邊涼快去了。
“外公,我們不是答應你了嗎,明天一定好好表演,你呀,明天肯定要出盡風頭。”謝明軒像哄小孩子一樣,對著外公軟硬兼施道。
“臭小子,你可要說話算話啊!”祝前山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色,他又看了一眼夏洛兒,才小聲對外孫說道:“明軒啊,孫家的兩閨女也回來了,明天,他們都會來的!”
謝明軒的臉一僵,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孫佳怡!
“她也回來了嗎?”
“是啊,孫家的又回國發展了,還是選擇綠海市。佳怡,她也回來了,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嗎?外公老了,不能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你要學會放下。”祝前山撫摸著希希的絨毛,聲音裏有著老年人的衰老,他心痛地望著這個外孫子,目光輕柔則飽含溫暖。
“外公,我早就放下了。”他垂下腦袋,隻留給外公一個厚實的頭發。記憶的傷痕又刺痛起來,痛得他有些難受,他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急切,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驀地,他看到了前麵怡然自得的那個女孩
夏洛兒那張嗔笑自若的臉容與墜落下山時的那張堅定而不屈一切的臉容重疊在一起。
“抱緊我!”在臨危之際,她所對他說的話。她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遮擋一切。
確實,他們兩個人隻是萍水相逢,她並不欠他什麼。而他,隻是一個可憐的病蟲。
那個堅毅而勇敢的女孩,那個身世飄零而從不屈服的女孩。那個動撤就要拿針紮他的凶巴巴的女孩。
那是一個令他作夢開始會笑的女孩。
是的,他早已看透了。有時候,他以為那段傷痕會一直留在心中,一直撫平不了的痛。不過,隨著時間的流轉,已經被另一段感情所取代了。
也許,就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又也許,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痊愈了。隻是他並不知情罷了。
“喂,謝明軒,針炙的時間到了!”
夏洛兒一看時間,她從隨身袋裏拿出一排銀針,撥出其中的兩根,揚了揚那銀閃閃的針,她衝著他笑笑道。
他回過神,嘴角勾起一道很溫柔的笑容。“我知道了,你不要每次都這樣好不好啊,我看你使針的樣子,就渾身打顫。”他抱怨道。
“喂,本大小姐親自為你針炙,你還挑三揀四的,你要不要針啊!”她又像平日一樣,瞪大眼睛,露出得逞的笑容。
“哼—”他很不屑,不過,很快屋裏就響起了尖叫聲。
祝前山眯在搖椅上,很享受眼前這一幕。
也許,謝明軒的幸福,也開始了。
他又何必庸人自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