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氣得可不輕,不過,杜飛飛所說的話,它也沒有反對,竄著身體就撲入了黑暗的夜裏。等它回來的時候,卻是坐在了盧國軍的肩膀上了。
盧國軍跟杜彬趕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夏洛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杜彬看到夏洛兒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他可慌了神,心急如焚地跑出去找醫生去了。
而盧國軍站在一旁,他臉上很是複雜地望著她,看著她的一隻手抵在石桌子上,滿臉的慘白,他默默地走向她,款語安慰道:“洛兒,你醒醒啊,柳雲霞雖然是走了,可是,她一直存在你的心裏啊!你就不能冷靜一點嗎,讓柳雲霞知道你變成了這樣子,她會很難過的啊!”
“你說謊!我師父身體好好地,怎麼會沒有了呢?一定是你騙我的,我知道了,是你們合夥起來騙我的,”夏洛兒嘻嘻哈哈地,她又是拍手,又是取笑道:“十幾天前,我還給師父打電話了呢,她讓我好好過日子,等我過年的時候,要賣好多好多的東西回去給她呢,她愛吃魚幹,還有豆腐幹,對了,我忘記了要去賣豆腐幹了!”
隨著她的一聲尖叫,她又慌慌張張地伸出手來,一時摸摸衣服上的錢包,一時又摸索著找別的東西,她顯得很淩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隻是任由大腦在一貫地發布施令。
盧國軍大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般的大力氣,她掙紮著,還一邊罵人道:“走開啊,盧叔,你真是不識好歹,我不是幫杜爺爺治病了嗎?你幹嘛還要這樣對我啊,對不起,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治好杜爺爺,你生氣了嗎?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會把杜爺爺治好身體的,你別把我關進小黑屋裏,啊,大師姐,你怎麼也來了啊!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跑出去了,我一定會把今天的水給打滿的,你別打我!我怕痛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夏洛兒續續紊紊地說著,她話裏的內容很亂,也摻雜了許多的東西。她的手指甲把盧國軍的手都劃破了,可是,他就是不鬆手,他費了好一股力氣,才將她製止住,看著她縮在他的懷裏,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這個男子漢的心都被揉碎了。
天哪,這個女孩到底過得是些什麼樣的日子啊!
過了十分鍾後,夏博容穿著便裝急急地跑過來了。作為醫學界的北鬥星,他對夏洛兒可是喜歡得很啊!看到夏洛兒變成了這樣子,連他也嚇呆了,隨即地,他又慌忙地從手提箱裏拿出一支針筒,並輸入了一瓶麻醉劑,在盧國軍的幫助下,他給她打了一針。
“是失心病,是急症。一般患者在重度打擊之下,就會發生這樣的變故,甚至心理扭曲,她不想去麵對的過去,她抑製起來的恐懼,都會令她失去心理的承受能力,變得脆弱,不堪一擊。”夏博容一臉的沉重,他望向盧國軍,重重地說道。
很快地,看著夏洛兒洛兒軟軟地倒在了自己的懷裏,盧國軍歎息了一聲,他對夏博容說道:“能治嗎?”
“哎,心病還需心藥治啊!”夏博容相當的無奈。
幾個男人都黑著臉,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連杜飛飛,也止住了哭聲,剛才的那一幕,突然地讓她知道了,夏洛兒不為人知的過去。這就是她為什麼總是一個人的原因嗎?這就是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總是表現得淡漠的原因嗎?
眼淚還在臉頰兩邊滾落著,可是,她卻再也哭不出來了。
她轉過頭,就看到了杜有聲,那個頭發發白的老人家在杜彬的攙扶下,安靜地站在一邊,這個老人家的眼睛,早已淚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