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使用的。
謝明浩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他還以為她是因為被伍強的強悍給嚇倒了呢?這個女人,她還是人來的嗎?
不過,看著她俯在他的身邊,手裏拿著一根細細的銀針,她先後紮進了他肩膀的某些部位,他不是醫生,自然也就看不明白了,不過,身體的疼痛卻是漸漸地減少了。
她的神情很專注,就像她第一次為文迪治病的時候那種表情,仿佛將世間的一切都排斥在外,她的眼裏就隻剩下病者了。她從自己的裙子上扯下一塊布料,給他做簡單的包紮。
“對不起,”他突然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本來他也想著讓她假扮蔣依依去見徐邵明,順便利用徐邵明教訓一下她的,沒有想到徐邵明卻是派了伍強這麼一個人過來,說起來,她變成這樣子,他也要負起責任的。
“你沒有錯,”她抬起眼望著他,眼睛裏目光清純透麗,讓人不忍心移開視線,“對了,那個叫二胡的男人呢?”
“我把他幹掉了,估計現在正躺在馬路上做著美夢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道:“你跟我回去吧,我答應你,蔣依依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好。”
她有些不理解了,“既然你能辦好,為什麼還要繞來繞去地呢?”她的神情好像要發飆的樣子,他立即緘口不語了,她出神地望著遠方,像是自語自言道:“我還能回去嗎?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你還有柳女士啊,祝伯伯也很關心你啊!”他本來是想說你還有我嘛,可是,又覺得這句話太過煽情了,趕緊改口道。
她淡淡一笑,嘴唇微微翹起來。
“夏洛兒,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這一次,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他很衝動地說道。
“到時候,世人會怎麼看待我呢?還有大師姐,她現在住在你們謝家,我也不能去見她。”她說到陳映容的時候,心裏又觸及了傷心之處,她的臉迅速地暗沉下去。
他將她的表情一一看在了眼裏。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不知為什麼,他會想起這麼一句話。
“警察怎麼還不來啊?”她心裏抱怨道,始終跟謝明浩在一起,她會感到不安心,就像是有人拿著偷窺鏡去看她的內心一樣,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害怕,也感到自己唯一的秘密也要被人掘了了出來。
她就像孤島一樣的存在,從來就不會輕易地讓人走進來,當然,她也想過從不走進別人的心裏。
“你長得很漂亮,可是,為什麼要把自己藏起來呢?”他最終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她沒有驚訝,隻是苦笑了一聲。“我是為了把自己藏起來,不讓人去發現我。”她的臉黯然神傷。
“我發現你是一個極其矛盾的女孩,一方麵你又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你,另一方麵你又自視清高,不問不聞地,隻是安心做你自己。你孤芳自賞,對影自憐,卻不知道,正恰恰因為這樣,你的隱藏將你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中,你的不合群引起別人的群攻,你的無所謂也變成了別人嘲笑你的理由。
小隱隱於形,大隱隱於世。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他心痛地望著她,目光憐惜。
“那你呢?”她突然轉問他,“你玩世不恭,將女人視為衣物,你總是一臉的溫文爾雅,你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呢?別告訴我,你這是標榜你自己的作風。”
她的話犀利而敏感,像一支箭似的射向了他的心髒。
酸而且痛。他不說話了,直到前麵出現了祝前山的身影,夏洛兒跟他才急急地站起來。
“哎呀,了不得了,你們這兩個孩子啊!”祝前山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們,語氣急促而焦慮,“傷到哪裏了啊!”他先是摸摸謝明浩的槍傷,又看看夏洛兒頭上的傷痕,他氣得又是罵人又是捶胸頓足的。當警察用救護架抬起伍強的時候,這個老頭子恨不得撲上去跟他拚命才好呢?
而尾隨而來的希希,這貨幾天以來一直呆在祝前山的身邊,體重足足增加了不少,它可不比年好體衰的老人家,它直接像一道閃電般竄到伍強的身上,狠狠地對著他的臉亂扯一通。
那些警察個個都嚇呆了,還沒有見過有一種動物如此忠心愛主的啊!
“行了,希希,祝爺爺,我們都沒事,趕緊讓謝明浩去醫院看看吧!”夏洛兒看到這個關心備切的老頭子,還有那自小的玩伴對自己的關愛,她的心底裏湧起了一股親情。
祝前山這才想起來,又喚來了救護人員,一行人匆匆忙忙地上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