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嚇得頭一低,老老實實地做答起來。
夏洛兒聽到了湯老師那些話,可是,她沒有心情再跟她糾纏下去,她順著校園的盡頭一直走,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一個小湖邊。
這裏,四麵環山,湖光粼粼,寧靜而舒適,一兩隻悠閑的鳥兒撲棱著翅膀,在湖邊嬉戲玩樂。
她找了一個綠草茵茵的地方,抱膝坐在那裏,目眺遠方,一時之間,整個人好像走進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在這裏,沒有謠言滿天飛,也沒有傷心煩惱的事情,更沒有陰謀與詭計。
她坐了好久,遠處傳來了上課的鈴聲,一遍又遍地,她依然一動也不動地,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想靜靜地坐一會兒,什麼也不想去管,什麼也不用去想了。
從身後傳來了枝椏被踩碎的聲音。
她驀然回首,卻是一張熟悉的臉孔。她的心倏忽提到了嗓子眼處,全身的血液朝著頭腦湧來,她的臉紅了變白,眼睛也睜得大大的,傷心可怕的記憶又從心底裏勾現出來,她的嘴唇忍不住抖顫著,兩隻手的拳頭也不由地握緊了。
“大師姐,竟然是你?”來者是畢雲山寺的大師姐,年僅二十五歲的陳映容。
她怎麼會來這裏呢?
“洛兒,我們好些日子不見了,你最近好嗎?”陳映容落落大方地走過來,她親熱地摟抱著夏洛兒,還念念不忘地說道,“之前就聽師父說你在西南大學上學,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夏洛兒動作生硬,呼吸也有些急迫,她被大師姐的熱情弄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大師姐,你也來這裏讀書嗎?”她很是驚訝地望向陳映容。
“傻丫頭,我多大年紀了,還念什麼書啊,我是在這裏教書,”看到她半信半疑的樣子,陳映容繼續說道:“我幫助過一位有錢人家治病,他得知我來到了綠海市,就熱情地介紹我到這裏做體育的實習老師,聽說工資還不低呢,我呢,想著好歹也有了一份工作收入,就想著穩定生活以後,再找你好好想法子拉到籌款的事情。誰知,我們竟然有緣在這裏相見呢?”
陳映容不慌不忙地說著,她還瞅著她道:“洛兒,師姐沒有你那麼好的醫術,也沒有繼承師父的衣缽,其實我剛來這裏的時候,心裏還挺慌張的呢?現在看到你,不知有多親切呢?”
“嗯,師姐你太過獎了,我哪裏比得上師姐呢,師姐顧全大局,又一心一意地為畢雲山寺想著,洛兒要向師姐請教才是。”夏洛兒客客氣氣地說著,她垂著眼皮,心裏泛起了一股酸澀。
要來的,還是會來的。
“洛兒,我聽說你現在住在謝家,是吧?”大師姐拉開話閘,聊起了生活的近況。
她點點頭,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多的糾葛。
“師妹,我聽說謝家在綠海市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既然是為畢雲山寺拉捐助,你為什麼不去求他們呢?對了,你為謝家大少爺治病的事情,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陳映容緊緊地盯著她的臉,試圖從她的臉上發現些什麼。
可惜,除了一臉的冷漠,什麼也沒有。
“洛兒無能,至今也沒有想到辦法治好謝明軒的病。”她淡淡地說道。
陳映容的眼睛裏掠過一絲的得意,不過,很快就轉瞬即逝了。
“師妹,先天性的心髒病缺陷,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感冒發燒,你隻要盡力便可以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陳映容拍拍她的肩膀,又語重心長地說道:“不過,畢雲山寺拆遷在即,如果我們沒有拿到那一個億的捐款,畢雲山寺就要成為那些可惡的開發商的別墅小區了,師父跟師妹她們也不知去哪裏才好了。”
“師姐,我記住了。”她點點頭。
她覺得大師姐比平昔要熱情許多,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今天她的話很多,像是沒完沒了的。
“所以,師妹,我們要努力攢錢贖回畢雲山了。這一次我下山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專門為那些有錢人治病,如果順利的話,估計也能拉到一筆錢,我們一起努力吧。”陳映容笑吟吟地說道。
她木然點頭。
兩人又說一些話,無非都是兩人身在綠海市,今後少不了要見麵雲雲,但是,臨分手的時候,陳映容的話鋒一轉,有些犀利地說道:“師妹,我初來西南大學,可是聽那些學生說了,你在學校裏的名聲不是很好,你要注意一下了,你要記住,你人在外麵,代表的可不是你一個人,你代表的可是畢雲山上上下下幾十號人的名譽,如果你稍有差池,師姐可是要寺法處置的。”
說了半天,這些才是重點。
她再次點點頭,很堅定地望著陳映容道:“師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