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柒轉身卻問他：“你去哪兒了？”
沈箏忽然一笑，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沈箏走到跟前在她身邊坐下，道：“隻是突然覺得，你剛剛的問話很像一個妻子在質問夜不歸宿的丈嘶--”
蘇小柒淡定收回手，“好好說話。”
沈箏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歎道：“說就是了，做什麼掐我？果然，得到的永遠是不值得珍惜好好好，我好好說話。也沒去哪，就是和阿項一塊兒去見了嫂子罷了。”
蘇小柒：“嫂子？”
“嗯。”沈箏點了點頭，“我大哥的妻子，雖然沒有過門，但於他們而言，彼此亦是夫妻。”
蘇小柒有些訝然，“你嫂子，這麼些年來，一直守著？”
蘇小柒知道沈章的事情，對此才更加覺得驚訝。
人已經死了十三四年了，又沒有婚約作為約束，那位姑娘竟然受到如今，當真是癡情。
沈箏一眼就瞧出來蘇小柒在想些什麼，道：“癡情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就是，阿柒，我大哥留有一雙兒女在世上，如今已經十三歲了，是對龍鳳胎。”
蘇小柒下意識地睜大眼睛。
沈箏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絲，輕喃道：“阿柒，我知道阿項他們是將對皇兄的期望寄托在我身上，他們希望最後那個能榮登皇位的人就是我。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皇兄在的時候，我就想日後當皇兄的左右手，輔佐他開創盛世。”
“可是後來，那時候我就想，皇兄的遺誌我一定要繼承，他所期望的盛世，我來替他完成。然而，沈鈞出現了。他和皇兄真的是太像了，相貌，品行，就連見法認知都是那麼的相似。”
“所以，你想扶持你哥哥的兒子？”蘇小柒挑眉問道。
沈箏笑了，“為什麼不呢？皇兄的誌向，由他的血脈來完成不是更好的嗎？左右我誌不在此，樂的瀟灑恣意。”
蘇小柒靠著沈箏的肩膀，一時有些難以平複胸中翻湧的情緒。
良久，她問：“那，你姐夫，會答應嗎？”
一個是同甘共苦多年、一心輔佐的沈箏，一個是舊主之子，說不好哪個在蘭項的心目中位置更重。
“他啊，”沈箏眼中有些恍惚，笑了笑，“他怨我瞞著他呢，不過最後，他會答應的。”
抿了抿唇，蘇小柒微微起身，注視著他的雙眼，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讓那個孩子認祖歸宗？”
“這是必然。”
“可你先前曾經說過，你哥和你嫂子是無媒結合，那個孩子便算是私生子，這樣不違禮法？”
“禮法？破壞禮法的人多了去，也不差我一個。何況，”沈箏眼中劃過一抹狠戾，“沈鈞本該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世人眼中，他是庸賢太子的遺腹子，是嫡出血脈，更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誰敢有半言反對，我定不會讓他好過！”
蘇小柒垂眸看著他，忽而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陪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