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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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的陰雨容易讓人內心浮躁,會因為丁點兒大的事就生出氣悶的心思來。
鍾粹宮裏近日這氣氛就如那黑雲壓頂一樣,讓人直喘不過氣來。
黎皇貴妃這幾日來心情一直不暢,依靠在窗前看著那下個不停的陰雨,那一雙描的精致的黛眉不由得蹙起來,語氣含著些許的不耐地問著身邊的琥珀,“洛王呢?還沒進宮?”
琥珀垂眸恭敬道:“娘娘,殿下帶著小郡主到城外的莊子上了,這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
黎皇貴妃沉著眼睛,手掌狠狠地一拍到身側小幾上,發出一聲巨響。琥珀連忙上前執起黎皇貴妃的手,輕輕的揉著那已經通紅的柔荑,道:“我的好娘娘啊,你這是做什麼呀!瞧瞧這手都拍紅了,您不心疼,婢子也心疼的緊。”
黎皇貴妃的胸口氣的一起一伏,恨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城外麵?!他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心?!”
琥珀心尖一顫,壓下唇角的一抹異樣,連聲勸道:“瞧娘娘這話說的,殿下哪是那樣的人?這不是正巧趕上了嗎?娘娘且放心,最遲明兒下午,殿下就能回宮了。”
黎皇貴妃心中的惱火鬱結於胸,美眸禁閉,姣好的麵容上因著怒火而變得鐵青,看起來有幾分美人煞。
“黎家那邊怎麼說?這事能否壓的下去?”黎皇貴妃也不去再想沈詹的事了,直接問了當下最令她頭痛的事。
琥珀一臉為難道:“回娘娘的話,昨兒派去府上的人傳了話回來,說是不太好壓。畢竟那是在皇覺寺,與二爺……的也不是普通的人,這若是強勢的話,隻怕是會逼得那戶人家告上聖聽。”
“那該怎麼辦?!”黎皇貴妃一聲怒吼,頭上的翠玉釵環叮咚作響。“難不成就讓二哥怎麼著了?褻瀆神佛,這可是大罪!二哥究竟在想什麼啊?!他身旁的人都不知道攔著點嗎?河北西路出了差錯,就連二哥這邊也是!”
工部尚書黎儒清在皇覺寺中強行侵犯一位女香客,事後還試圖殺人滅口。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女香客的娘家竟然和言家有所關聯!言老將軍一向與黎家不對付,如今黎儒清都敢欺辱他言家的人,雖然是旁枝,但那也是跟言家作對!
黎老太爺正是知道事情會這麼發展,便想方設法的要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不然依著言老將軍的脾性,定然是要攪得黎家不得安寧。
黎皇貴妃和黎老太爺都覺得此事出現的太過巧妙了,河北西路才傳來消息,緊接著黎儒清這邊便出了差錯,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黎皇貴妃以為是言家自己設的圈子留著給黎儒清跳,但是轉念又想,這女人家的名節這麼重要,這言家一向是不屑於使這種陰溝裏的手段,怎麼就會做出此等陰險事來?
然而黎老太爺卻覺得不盡然,無毒不丈夫,若是能達到目的,不過是一個旁枝女兒罷了,有什麼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