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口,無緣無故便渾身疼的發顫,不是中毒便是其他什麼緣故。而且,沈箏這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可是絕對是個強硬的人,如果連他都疼的說話斷續,那必然是痛到骨髓。
“白琅。”蘇小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柔且清晰,“白琅,你現在很不對勁,你告訴我,這個是一陣的還是持續的?”
沈箏咬了咬牙,費力的支撐起身子,蘇小柒連忙扶著他坐了起來。
“蘇姑娘,”沈箏急速的呼吸,聲音像漏了風的口子,聽的有些沙啞,“可能,過會兒會有人來。”
蘇小柒指尖一縮,道:“你的人?”
沈箏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蘇姑娘若是覺得麻煩,你可以離開。”
“我若離開,你自己可以嗎?”蘇小柒雖然討厭麻煩,可是沈箏這幅模樣讓她如何放的下心?
“蘇姑娘,這可不像你。”沈箏都疼的直抽氣,可是還能笑的出來,一雙眼睛有些失色的看著蘇小柒。
若是他倆初遇的那段時間內,想來,蘇小柒才不會管他這個隨時都會帶來麻煩的人吧,不把他扔到路口都算她大發善心。
蘇小柒唇角微微扯了扯,挑眉道:“本姑娘日行一善,且陪你等著。若是來的是你的人還好,若不是……放心,我才不會為你白白給人送人頭。”
沈箏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嘶啞似鴉,聽的蘇小柒眉頭緊皺。
“在這之前,你就這麼痛著?沒有什麼可以止痛嗎?”蘇小柒聽他呼吸都困難得很,擔心他會承受不住。
“無事。蘇姑娘若是覺得放心不下,就和我說說話吧。”
“怎麼?”蘇小柒聲音一揚,道:“我的聲音還能給你止痛不成?”
“想多了蘇姑娘……”他說著說著,咳了幾聲。蘇小柒連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著氣,道:“好了好了,你別說了。”
沈箏又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突然道:“蘇姑娘,這麵具蓋的我有些喘不過氣,麻煩你能幫我取下來嗎?”
蘇小柒的手一抖,驚訝的垂首看他。秋水剪瞳對上那一雙幽深眼眸,相顧無言。
唇瓣張了又張,最後,她道:“這麵具又沒有蓋住你的鼻子,不耽誤你呼吸。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換的麵具?我才發現,不過這幅麵具倒是比你原先的好看。哪兒買的?”
沈箏眼底的光芒逐漸消散,心口像是失去了一塊,空落落的泛著疼,他咳了一聲,道:“找人定做的,蘇姑娘若是有意,我可以讓人給你做一副。”
“呦,那感情好。你要是給我打了一副銀麵具,回頭我就把它熔了,打成銀錠子。”蘇小柒很是得意得道。
沈箏失笑道:“蘇姑娘,私下打銀錠子是犯法的。”
“哦,那簡單,熔了打成一副頭麵。我身上唯一值錢的首飾就是我娘給我留下的銀鐲子。”
說起銀鐲子,蘇小柒想到了自己箱奩裏的錢袋子,神色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