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他的聲音發著顫兒,仔細聽還能聽出來絲絲沙啞,“阿娘會喜歡阿囡的香包的,你忘了嗎?你阿娘手工可不好呢,阿囡做的這麼漂亮,正好掛著。”
阿囡眨著眼睛,道:“阿爹,你又在說阿娘壞話。我要跟阿娘告狀。”
洛王的脊背微有顫抖,似笑似哭一般道:“那阿囡可要乖乖的聽話,早日康複,就能告阿爹的狀了。”
阿囡人小,又受病痛侵襲,很快就困倦了起來,洛王不忍打擾,囑咐了幾句便起身離開。
“阿爹,”阿囡費力的睜開眼睛,盡力的讓聲音聽起來大些,她說道:“我會好好的,阿爹也要好好的。”
洛王似被雷劈一般,身體猛地一顫,隨後,他低啞著聲音道:“好。”
阿囡這才放下心睡覺。
出了桐花小院,洛王眼中的脆弱哀傷被冰冷狠厲掩埋,他先是命下人好生照看阿囡,若是出了什麼差錯,直接杖斃。之後,他又問了皇貴妃賜下的人如今怎樣了。被問的人被洛王那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激的背脊直冒冷汗,懦聲回他說兩位姑娘好生待著呢。
洛王垂眸轉了轉指上的扳指,道:“哦?是嗎?那就讓她們去好生服侍雲夫人吧。”
那人先是一愣,畢竟府上沒有所謂的雲夫人,然而下一瞬,他突然想起來,府上不是沒有雲夫人。這位雲夫人乃是洛王唯一子嗣的生身母親,早就作古了。讓人去服侍這位早就不在人世的雲夫人,可不就是說讓她們二人直接下黃泉嗎?
那人突然想起那兩位姑娘的如花美貌,心中惋惜的同時,也為洛王的狠心絕情而震撼。
然而,他隻能照辦。
洛王輕飄飄一句話,就定了二人的生死,然他麵上卻沒有任何撥動。吩咐下去不要任何人過來打擾他後,便抬步去了這洛王府的一處禁地。
說是禁地,其實不過是一處小院罷了。這院子並不大,但卻處處布置溫馨,可見其主人是怎樣的用心。
洛王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女子臥房,用具十分精致,透著一股子低調的奢華,那梳妝台上首飾擺的有些亂,似乎是還沒來得及收好,臨窗的書桌上,鎮紙壓著一紙宣紙,上麵的詩詞才寫完半闕。
這裏的一切,都讓人有種屋主人不過出去片刻、馬上就能回來的錯覺。
洛王走到梳妝台前,抬手拂過那一隻隻精致的釵環。隨後,他指尖發顫的落到一隻素銀簪子上。
“阿留,閉上眼,我給你個禮物。”
“什麼禮物還需要閉眼?你不會要送我蟲子吧?”
“……我有那麼缺心眼嗎?阿留,你先閉上眼睛,我好不容易才把雲哲給調走,待會兒他就要回來。”
“你跟阿哲究竟是結了多大的仇啊?怎麼一見麵就要掐架。”
“那你問他去,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已經對他多有忍讓,他非要跟我對著幹,那我也沒法辦法。”
“你們倆呀,看樣子日後我得躲著點,免得你們倆掐起來誤傷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