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心道,唐清如留在屋內不安全,她做事她也不放心,這火還事由她來放才好,要想將冷宮燒地徹底,屋子裏得再淋些火油。
禦書房內,嚴湘看著手上的奏章,怎麼近日總有人彈劾李鴻飛,說他仗著自己太尉的身份時常貪汙銀兩,幾處賑災的銀兩全部被他中飽私囊。
說起這件事,在他還是懷王的時候便有所耳聞,他原以為祁言禮會處置他,可一直沒有,或許是因為李語畫的皇妃身份,又或許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啪”,嚴湘扔下奏章,龍顏大怒,不管祁言禮是為的什麼原因不動他,可那些與他無關,朝廷裏養著這種人,遲早要完。
“皇上,上官大人求見。”外麵傳來淩祉的聲音。
“準。”嚴湘合上奏章放於一處。
上官籍已年過半百,頭發花白一片,胡子也是花白,可身子卻直挺地如蒼鬆,那雙眼也是精明得很,他為官多年,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而已。
“上官大人找朕所謂何事?”嚴湘問道。
“微臣有事同皇上商量。”上官籍行禮後起身。
嚴湘擺手:“上官大人請說。”
上官籍暗中瞥了眼書桌上的奏章,“不知皇上可否看了這幾日眾位大臣呈上的奏章?”
“朕看了,愛卿有事不妨直說。”嚴湘從書桌前離了一些距離,後背貼上了椅子。
上官籍拜了下去:“那奏章上所言便是微臣想說的,太尉李大人利用自己的官職貪汙受賄多年,私吞國庫銀兩眾多,請皇上徹查。”
嚴湘淡淡道:“此事事關重大,朕自然會徹查,太尉大人也是三朝元老,朕不想冤枉他。”
“微臣明白。敢問皇上心裏可是有了人選?”上官籍抬頭,小心謹慎地看著書桌後的嚴湘,他對他了解不深,但絕不會小看他。
“嗯,愛卿年事已高平日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上官籍離去後,嚴湘站起身,在禦書房內踱步,正如上官籍所說,薛宗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他不屬於任何黨派自然不會存什麼私心,可他女兒也的的確確是那水性楊花的女子,真放她從冷宮出來,他可不想再被人戴綠帽子了。
是夜,嚴湘又在禦書房睡了一夜,日子一長,他總覺得自己對袁飛絮心悅的感情之下還有敬重。或許是她曾是祁言禮的女人吧,他對她並不熱情也無那方麵的想法,難不成自己真是那無欲無求之人。
夜晚一到,計劃開啟,畫眉穿上夜行衣躍出牆外在宮內廚房內找了些火油,以確保待會兒的大火能燒地旺一些。
祁之暘一早便穿好衣服去了冷宮大門邊待著,還好一早便除了這院子裏的雜草,不然順著大火燒過來他就慘了。他看著兩手空空的直接,也沒什麼東西好帶,就幾本珍藏的讀本。
唐清如愛屋內轉了一圈發現差不多也是身外之物,她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穿了一身最喜歡的月白衣裙,和畫眉開始商量幾時開始點火,怎麼善後。
“夫人你快出去,這裏畫眉來便好。”畫眉提著一瓶火油還未開封。
“沒事,我們兩個一起撒會快些。”唐清如說著便去搶畫眉手中的火油,畫眉一閃避開了她。
“夫人,畫眉身手好,還是畫眉來吧,若是夫人不小心沾到火油便不好了。”她衝著她搖頭,這個時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夫人待在這裏還會給畫眉添亂。”
“……好吧,你小心些。”她說的是實話,自己確實沒做過這些事,有些事不是善良就能做成的,好心反而幫倒忙,為了不給她添麻煩,唐清如出了屋子。
畫眉等她走遠後,扒開了瓶上的塞子,在屋內的每個角落都淋上了火油,特別是比較難燒的東西,務必要讓這些東西燒地幹幹淨淨,不能讓人抓住證據。
聞著滿屋子火油,味道有些刺鼻,畫眉看也沒看毫不留戀地便出了屋,她站在屋子門口,從懷中拿出火折子打開,一個利落的轉身便將火折子扔入屋內。
借著火油助力,加上又是炎熱幹燥的天氣,屋內一下子躥起了大火,布料,木材燃燒的聲音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熊熊的火光照著人臉有些發燙。
唐清如拿著木炭在祁之暘的臉上身上塗抹,必須製造出他們幾個剛從屋內逃出的現象,給他弄完後唐清如自己也塗抹了一些,她順道還抓亂了自己的發絲,扯亂了自己的衣衫,此時的自己看起來非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