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今年做成了好幾件大事兒,可不用擔心這麼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相信以嚴大人的聰明才智和幹勁兒,說不準都用不了三年,本官都要叫嚴大人上峰了。”
江大人沒好氣,連桌子上整理的案宗都不想收拾了,心裏鬱悶的難受,直接走了。
這個嚴湘倒是不明白了,案宗雖然有一份備案留在江州府,可交給上麵的,卻是原樣,是需要入庫保存起來的。
就這麼交給孫家人,而不是直接交給曹大人做記錄,這是怎麼回事兒?
苟同知剛來的時候,上麵就是這麼辦事兒的,一直延續了這麼多年,苟同知也看出來了。
恐怕在中州,曹大人這位都督是個文官,根本不如孫都統的權利大,不知道是不是孫都統家更有權利的緣故。
上麵的誰讓,苟同知不敢隨便言說,尷尬的笑著。
“這事兒,恐怕隻有曹大人和孫大人能夠解釋您的問題了,下官也不明白。”
畢竟,誰的本事大聽誰的,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就算是文武官員勢不兩立,但也要看誰打得過誰,是不是?
譬如說在朝堂上,那就是文官的本領大,咱邊疆,就是武官的厲害。
這種事兒,就是上頭的決定了,他一個小小的同知哪裏知道這些?“不過嚴大人放心,孫都統是不會在這上麵給咱們穿小鞋的。”
何止不會穿小鞋,還最是公正不過,就算曹大人想要偏袒哪個,都要看看孫都統願不願意。
“這是真的?”嚴湘不相信,他可是還記得當初孫都統護犢子的性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本官多謝苟同知的提醒,本官曉得該怎麼做了。”嚴湘扶著苟同知行了一個謝禮。
苟同知哪敢真的承受嚴湘的謝?他可是很感激嚴湘的。
“嚴大人嚴重了,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下官多說兩句,可當不得嚴大人的謝。”
因為年前宴會不遠了,街麵上雞鳴狗盜的事兒也多了起來,一時間竟然事情開始變得焦頭爛額。
就是身為鹽運司使的江大人,也一刻都沒能安生。
江大人最擔心的就是往京都裏麵送的官鹽,官鹽品質要得到保證,運輸更是不能有絲毫的差池,上好的官鹽送出去了,還得擔心路上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今年已經承受的太多的江大人,到了年底,是硬生生的熬白了頭發。
唐清如身為當家夫人,開始了第一年官夫人的生涯。
去年因為嚴湘不再江州府,她一個人倒是過得安生平靜,今年卻不能在這樣了。
唐清如和下屬的夫人喝茶喝到肚飽,中午陪著各位夫人一起用膳,下午一起聽戲喝茶,一整天,感覺屁股坐的都有些受不住。
每過來一位夫人,唐清如都要讓秋水在相應的人家邊上打上一個勾。
來一個少一個,是不是?
嚴湘看見唐清如的安排,頓時笑出了聲音,“如兒,難不成最後剩一個每年,你還準備每天都等著咋著?”
雖然他是州府大人,但是江州府治下的官員人家,有幾個現在還是光棍狀態,連人都沒有,怎麼來?
唐清如將本子給扯了過去,她都跟著陪了五天了,來了十三個,還成,總算不是一天來一個,不然她非得瘋了。
“還說我呢,你不是每天也忙著接待這些人嗎?你自己心裏就沒個數兒?”
治下的縣城,哪個地兒沒有兩三個官員的,還得一個個的陳述考評,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兒。
嚴湘每天頭都大了,單單是聯係各個地方的治下的情況,就已經讓他有一種手忙腳亂的感覺了。
“如兒,為夫現在忙,過年就輕鬆了,但是你可不一定,你過年的時候,還要接待這些夫人呢。”
過年也是個忙亂的事兒,這幾天戲曲聽得多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她都能隨隨便便唱出來曲調了!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她忽然發現,嚴湘是個小人物也是挺好的,最起碼不用像現在這般忙。
“去中州那邊的日子定下來了嗎?總不能就你一個人忙吧?”
往年這些事情都是江大人在做,現在換成了嚴湘,能不忙才奇了怪呢。
江大人活兒輕鬆了,但是心思一點兒也平靜不下來,好不容易聽到東西到了京城,懸著一個月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麵。
這一年一點兒都不容易,等到了州府,連著唐清如和江夫人心裏,都好不容易鬆了口氣。
江州府的大小官員隨著江大人和嚴湘兩個,去給曹大人請安去了,她們這些婦道人家省事,直接在後院圍了個小爐子,和幾個剛認識的夫人聊天互相介紹。
中州官員變化不小,婦人之間變動更大,有些竟是連江夫人和苟夫人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