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這位不會遷怒他的把?
苟同知這點還是挺了解嚴湘的,事實上,江大人的下巴腫的已經變形了,他若是拉著江大人交流銀子的事情,恐怕江大人保不準要嘔死。
罷了,反正銀子回了的慢,不過總有都回來的時候,是不是?
“江大人好好養病,我等就先告辭了!”
嚴湘知道,若是他不走,這兩人也走不了,出去的時候,連病房裏的苦藥湯子的味道都輕了。
等三人離開家江家,江大人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身旁守著的大兒子。
“信可是已經讓人送到嚴家去了?”江大人剛回來的時候,還不敢有半點動作,隻將庫房的銀子完全解決了,才敢出手。
就算上頭的老大人想要弄死他,也不是現在,嚴湘,可還沒有收回來所有批複的銀子呢。
別看江家的嫡子才丁點兒大,卻是從小在江家老爺子身邊長大的,心機手段都不缺,不然這事兒,江大人也不會交給兒子。
江家嫡子沉默的點了點頭,盯著江浩瀚的下巴,抿著嘴唇。
江大人想笑,想要安撫的摸摸兒子的頭頂,因為實在是太痛苦了,不斷被放棄。“放心吧,為父還死不了。”
那位老大人想要弄死他,也得看看是什麼時候。
嚴湘收到這封滿是驚喜的信,是從小妻子的手裏拿到的,不禁有些發蒙。
“如兒,你是從哪裏找到的信?”看這封信皺皺巴巴的,又滿是泥土,難不成是耗子洞裏拿出來的?
唐清如翻了個大白眼,實在是不太想說話。
“這封告密信,可是大有來頭,喏,瞧見青石桌子上的土疙瘩了嗎?這封信,就是卷在土疙瘩裏的。”
何止是土疙瘩啊,若不是這封信包著一層油紙,說不準現在他們手上拿著的,就是劣跡斑斑,連字跡都看不清嚴的破信了。
“我讓小五出去看過,隻看到了一個半大的孩子,往咱們家牆上丟泥巴呢,這塊兒帶土的泥疙瘩,說是從池塘外的臭水溝子撿來的。”
唐清如嫌棄的要死,這要說是沒有什麼貓膩,他才不信呢?
就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往他們知府後院丟泥巴,丟的還那麼準?
隻小五出去問的時候,這孩子的確是遠處村民家裏的小孩兒,因為經常丟別人家泥巴,沒少被人追著打。
小孩子也是偶然拿到的土疙瘩,連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畢竟,當初還多虧了小妻子的武力威脅,不然他說不準就在嶽父大人麵前掛上貪汙的名諱了。
當時起了心思的時候,嚴湘還不覺得,後來見著了嶽父大人,嚴湘脊背生寒,好幾天都擔憂的沒睡好覺。
他在害怕,在恐懼,恐懼嶽父大人已經知曉了他的齷齪心思。
是以,嚴湘對唐清如越來越好,唯恐小妻子會將自己的事兒抖落到嶽父大人的麵前,還好,如兒還知道護著他。
他是慶幸的,慶幸小妻子也是一個開朗的。
其實他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這點兒謀劃,雖然不曾被擺到明麵上,姚家也是知曉了的。
唐清如是沒有和親爹說,但是她和親娘說了呀?唐清如表示,他們要加,從來都沒有什麼秘密!
此時尚且不知的嚴湘心裏還在感激著。
唐清如早就將信看了好幾遍了,隻這顫抖著的自己,猶如小孩兒學字一般,著實看不出來什麼。
“你要是懷疑,你就去問問江大人不就得了?要不然就等等,反正銀子的數兒都擺著呢。”
這是誰都差不了的,嚴湘別的不擅長,唯有對銀子的數量很是敏感,嗯,嚴湘不行,她可也以幫著清點的!
都是她的銀子!唐清如慢慢的勾起了嘴角。
花了那麼大的力氣改造了水利,折騰進去那麼多的銀子,總不能一點兒成本都收不回來吧?
“這兩天你仔細觀察點兒,上麵寫的州府孫大人,是哪個你也看看,反正,假銀子的案子隻是暫時的結束了,根源還沒有找到,說不準順著這條路,能找到人呢?”
貴陽府的事情並沒有真正的結束,不然馮王殿下也不會轉戰到江州府來。
隻是後來南陽府發生的災情讓馮王殿下終止了查探根源,甚至還因為聖上浪費的事情,直接返回了3京城。
擱置的事情,不代表結束。
嚴湘也明白這個道理,想了想說道:“這事兒既然牽扯到了江大人,倒不如先從江大人那邊入手。”
至於州府那邊,不是還有樊大人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