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子,唐清如這才停了腳。
而那邊和唐清如正比賽的秋水,聽見門外頭的喊聲,已經停了下來,還很是好奇,自家大人,似乎還從來沒有這麼大聲說話過的。
這是有什麼好事兒不成?
既然大人這麼高興,秋水招呼著小丫頭們將毽子收了,還將人都呆了出去,將院子留給了這對兒有好事兒分享的福氣。
唐清如到不覺得嚴湘有什麼好事兒,別是從她要錢就行。
嚴湘走的快,還有種急急忙忙的錯覺,讓唐清如翻了個大白眼。
“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兒,竟然讓咱們嚴大人連官威都顧不上了,冒冒失失的,連家裏麵的小廝都比嚴大人穩重。”
嚴湘才不介意小妻子的調侃呢,反正這事兒,是天大的好事兒。
因為習慣了,嚴湘下意識的想要去拉小妻子的手,卻被人給躲開了,“這麼熱的天,你拉著我做什麼?一邊玩兒去。”
剛踢了毽子,熱的要死,恨不得拿著讓小扇子扇出來的風更大點兒,可不想讓嚴湘這個大火爐靠近自己。
被小妻子嫌棄,嚴湘有些尷尬的將手給收回來了,見小妻子的確是熱的厲害,也幫著扇風。
“如兒,建造水利的銀子,聖上已經批複下來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掙掙紮紮弄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乍一聽,唐清如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呢。
“你說的是真的?聖上的腦子正常了?”
怨不得她懷疑,從在娘家的時候,唐清如就深深的明白聖上的小心思了。
若說他爹摳門,聖上花錢就是大手大腳,但,若是涉及到賑濟災民、造福百姓的這種好事兒,聖上就摳門的厲害。
現在,聖上竟然轉性子了?
“這麼說,銀子已經送過來了?怎麼沒聽見外麵有什麼動靜啊?”
盡管八月已經過去了,但是江州府的秋天,跟夏天沒什麼區別,熱的厲害。
京都好歹還有個秋老虎,早晚是涼快的,江州府,嗬嗬噠,熱死個人了。
嚴湘有些尷尬,實在是銀子還沒來,“如兒,聖上批複的銀子沒跟著批複一起送過來,不過,銀子很快就能到位了。”
“你在說屁話嗎?”
唐清如很是不屑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聖上的空口承諾,沒有真金白銀,誰知道這銀子到最後還下不下的來?”
你要銀子我給,隻不過我什麼時候給,那就另說了。
“下次這種沒盼頭的誰讓,拜托嚴大人還是別跟本夫人說了,竟放那沒味的屁。”這已經是她忍了好一會兒,沒忍住的粗話。
放屁兩個字,從女子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大大的沒教養,小姑娘就如同仙女一般,是不會放屁的。
現在小妻子竟然說他的話就像是沒味兒的皮,嚴湘很是尷尬。
有味兒的屁,想想都夠惡心人的。
有些承受不住的嚴湘皺了皺眉頭,還是將心裏的不爽給壓了下去,“如兒,咱們以後能不能不這麼粗魯?”
因為話已經說得讓他難以承受了,嚴湘還是忍不住的規勸。
唐清如也不跟嚴湘頂,也不說話,隻一雙眼睛盯著嚴湘,讓嚴湘說。
被看的訕訕的很是沒臉,嚴湘才說道:“聖上雖然沒有從國庫裏麵批複銀子,卻讓為夫從江大人那裏要銀子。”
省去了舟車勞頓,還省去了從國庫裏麵弄銀子,怎麼算,怎麼劃算。
江大人的銀子,也是江州府的銀子,隻不過是屬於鹽運司的銀子,從一個庫房挪到另一個庫房。
“江大人也樂意?”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江大人會心甘情願的給和促進航掏銀子呢?
不僅唐清如不相信,就是嚴湘也不相信,但是沒辦法,誰讓聖上就是這個意思呢?
麵對小妻子的懷疑,嚴湘的立場很是堅定,“江大人不拿銀子也得拿銀子,聖上的旨意,除非江大人想造反,不然這個啞巴虧,江大人都給吞了。”
她料想到江大人會拖延,直接給了江大人要銀子的戒指期限。
“如兒放心,咱們家的銀子,可不能打水漂,為夫可是答應你了的,一定會將銀子給你賺回來的。”
嚴湘信誓旦旦的保證,若是江大人看到這般的嚴湘,說不準會氣的吐血。
昏官、絕對的昏官,為了哄家裏麵的婦道人家,竟然做出這麼惡事!
嚴湘這個保證,讓唐清如總算是放心了,吝嗇的賞給了嚴湘一個法子內心的笑,“總算是腦子沒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