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湘帶著苟同知一起去了鄉鎮,唐清如就閑了下來,好在,她這陣子張羅的成衣店鋪,已經開張了。
唐清如帶著秋水和冬至,去了剛剛裝修好的店鋪,店裏的活計和掌櫃的,還是從姚家出來的。
“小姐,您過來了?”
田掌櫃將手頭上的布料給放在了一邊,邀著唐清如往後麵的院子裏麵引去。
唐清如瞧著店鋪裏大致的東西已經拜訪整齊了,不免很是欣慰。
“這幾天辛苦田掌櫃了,若是沒有田掌櫃去外麵聯係布料,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貨源。”說起來也是她的失職。
在京都的時候,她接手的店鋪都是娘家弄上手的,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實地實踐過。
現在猛地自己安排鋪子,連嚴湘都沒告訴,不免有些手忙腳亂,還是田掌櫃自薦,她才知曉親娘還是為她留了後手。
田掌櫃不敢居功,連連擺手。
“可當不得小姐的謝,老夫手上的資源,還是舅老爺留下來的,舅老爺怕您捉襟見肘,沒有資源,這才讓老夫守著的。”
舅老爺才是經商的天才,不然也不會憑借一己之力,壟斷了西北的商業。
提到小舅舅,唐清如就明白了。“田掌櫃不用謙虛,我有幾兩重我可是最清嚴不過的了,不過是畫了幾個花樣子罷了。”
紙上談兵,大約說的就是她。
自從經手了成衣鋪子的事情,唐清如才知道什麼叫做萬事開頭難。
現在好不容易店鋪才開始裝扮,她的心已經泄氣了,掌控一家店鋪,有些難啊。
唐清如這邊覺得很難,身為夫婿的嚴湘也不怎麼輕鬆,跟著下麵的小知縣在各個縣城清點賦稅,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苟大人,您以前可曾發現過這個現象?”
嚴湘他們一行人率先到的是濰城,濰城的知縣姓胡,胡縣令拿著賦稅的簿子,比照著田產鋪子,每家每戶都記錄的清清嚴嚴。
胡縣令一點兒都不心虛,拿著賦稅的簿子,很是真誠。
“大人,您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您是覺得本官在簿子上弄虛作假了?”
胡縣令的心情很是不好,繃著一張有些蒼老的臉,說道:“大人,您雖然貴為知府,但是也不能冤枉下官啊。”
全縣城一共有六個縣,縣上收上來的賦稅,與縣城百姓繳納的賦稅,絕對是這個數,沒有差額。
當然,有差額的地方,在簿子上看不出來就是。
苟同知原本還有些猶豫嚴湘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見胡縣令說的如此堅決,也覺得大約是嚴湘看錯了。
賬簿,可沒有弄虛作假的道理。戶籍不自和賬簿對比著看,的確沒什麼問題。
“大人,這賬簿若是有什麼問題,還請您直接提出來,也好讓胡大人改正。”苟同知將賬簿收了起來,就準備還給胡縣令。
嚴湘也沒有為難苟同知和胡縣令,笑著說著。
“不是賬簿有什麼問題,而是本官的問題,本官是覺得,兩本簿子放在一起比對,實在是有些麻煩了些,不知為何沒有放在一起備注?”
雖然會麻煩了一些,但是方便以後查賬。
苟同知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不免有些意外,原本還想著將賬簿還給胡縣令,就又把賬簿給拿了回來。
“大人的提議很好,隻是這個工程有些巨大,不太好逝世。”
全村全縣有多少人呢,這年頭,讀書識字的人又少,縱然是生出三頭六臂,一下子也弄不好這個事情。
嚴湘也知道自己IDE提議有些為難了,笑嗬嗬的掩飾掉了自己的尷尬。
“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胡縣令,你與本官和苟同知一路,去最近的一個縣丞去對對賦稅去。”
單單靠他們兩個,別抓瞎了才是。
胡縣令哪有不聽的道理,騎著矮腳馬在前麵噠噠的走著,後麵兩個人亦步亦趨的跟著。
猶如千斤般沉重的賦稅簿子,實在是讓人為難,畢竟,若是真的要查賬,賬簿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隻有到了實地考察,才能知道民間的疾苦。
胡知縣也有些發懵,仔細分辨狀紙上寫的破字,實在是有些難以分辨和忍受。
“嚴大人,下官冤枉,這位百姓訴說之事,下官也不知道啊!”胡縣令實在是沒辦法辨認狀紙上的破字,但也絕不會承認這位百姓說的貪汙一事。
“本官且問你,你是哪個轄製縣的村民?”
事情已經扯到上峰麵前來了,胡縣令就算是想要私下裏解決也解決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