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說到這,多想伸手去摸一摸自己這小外甥!若非出了這些事,她該是多幸福的一個人,那蘇清明該也是一般幸運的…可這些都已然消失,就像自己想關心一下秦蓁,這曾經如此簡單的一舉,而今如跨鴻溝般艱難。
秦弘將剛剛伸出的手指默默縮回,換了一副笑臉,看著秦蓁柔聲安慰道:“娘娘如此美豔動人,何苦憂思至此呢?若是心神靜逸,定能如從前般麵生桃花。草民一見娘娘,隻知娘娘若得雲散霧開,定可千歲金安。”
秦蓁見秦弘這一笑,知道自己若是再這般那哥哥也要擔心了。久違的打起精神笑了笑,應了他這話,且命人取了許多銀錢給了秦弘。待他告辭時,秦蓁更是摘下身戴玉玦交付到了秦弘手上:“先生,本宮曾經有個哥哥,待本宮很好。”
聽此,秦弘雙手一顫,死命穩了穩才未至跌倒摔碎那玉玦。隻彎著腰不敢抬頭,聽秦蓁繼續緩緩道:
“哥哥說,日後讓本宮風風光光入宮。先生可知本宮入宮那日有多風光?金絲褧衣、十裏紅綢、絲竹管弦、珍寶無數…多少女子所夢寐的本宮都體會到了…可為何卻再不愉悅了?”
秦蓁愈發哽咽,而秦弘知若再留怕是自己當真把持不住一份哀傷而暴露了身份,隻得草草安慰幾句便俯身匆匆離去。宮門之外,望曾經大殿依舊,卻再無法踏入…秦弘臆想著衝入那大殿之中,將軒轅荊抱在懷中久久不鬆,而一切臆想終是妄念…轉首一歎,車馬疾馳,再不回頭。
卻不想坤載殿中亦是一歎,心言兄長此番一走,便是再無歸來之望。如那愛人,曾經山盟種種、那般溫存細語,皆如一夢…
盡散。
“皇上可是累了…皇上?”
“啊?”
被小內監這麼一碰,軒轅荊嚇了一跳,方知自己近來勞累,剛是走神了…趕緊將目光轉回奏折,卻突感一陣頭痛,撐了好一陣子頭。
“陛下可是頭疼?”身旁內監問道。
“陛下可是頭疼?”
什麼!誰?
軒轅荊好像聽見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若即若離,若隱若現,可字字句句卻聽得清楚——
“妾身之前看過一些醫書,對這頭痛也會些按摩緩解之術,給您按按?”
軒轅荊恍惚著應了聲,怔怔然剛想伸手一抓,卻被內監一聲驚醒。
聽那內監關切擔憂的問他需不需找太醫給他瞧瞧,這會子軒轅荊終於完全清醒,長舒了口氣,搖了搖頭,卻突覺胸悶難安,好似悲傷上頭,這感覺很是難言。便看向一旁內監,仔細著問著今日可有外人進宮。
聽了軒轅荊這話,這小內監突然綻開笑臉道:“陛下當真神算!今兒個太後娘娘請了外邊的名醫來給皇後娘娘瞧病,不過想來這會子該是快出宮了罷…”
軒轅荊一聽,急忙從座位上起身向翰墨齋外走去!他心裏總是有種感覺,覺得來者定是他所想的,覺得這感覺定是有問題!
可行至門口之時,軒轅荊卻怔在了那裏停下了腳步,連連搖頭。心想著怎麼可能?他受如此大屈怎還會歸來?定是早已對自己失望至極了…想來都是自己一片癡心妄想罷了…
軒轅荊擺了擺手,疲憊的向那內監說道:“朕乏了,回昊祜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