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院淒淒寒,觀蒼尋解憂(2 / 2)

說罷,軒轅荊低頭吻了下秦弘的額頭。臨走時突然腳下踩到了個什麼東西,借著外頭黃昏的日光微微看了看,才看出是本樂譜。拿起拍了拍舉起那樂譜看向秦弘:“等哥哥好了,給我吹奏一曲?”

看著那邊秦弘點了點頭,軒轅荊心中安了幾分。出門召過了那些宮人,冷言吩咐道:“都給朕警醒著點,賢妃不管這屋子你們也一並不管了?給朕勤快著點,進去把那些東西收拾了,燭火點上,看著他有那些不舒服的找人來看看!怎的一個兩個的都沒個眼力見?如此當差,當真憊懶!”

軒轅荊甩了甩手出了筠茗宮,身後王卜喚過筠茗宮中的一列宮女,小聲教訓道:“看著沒,都給雜家警醒點!娘娘說不必伺候還真就不伺候了?真要是有個什麼事,等著陛下怪罪吧!”

說罷又叫來了一旁雙兒,好生說著雙兒姑娘是他們秦府帶進來的,對賢妃定是了解更多,還是注意著些好。

雙兒自然知曉其中緣由,卻也隻能裝著應了話。一如那屋中秦弘,待軒轅荊出了門後,將身上他的大衣拿下,摸了又摸,心裏又是一陣悲哀。誰知這樣的日子自己還能撐多久,誰知他會不會知道內情,誰知自己什麼時候就與他分開…

一切皆是未知,可一切都感覺就在眼前。

軒轅荊從筠茗宮中出來,心裏亂的很。他對著秦弘說的那些話,少說有五分之多是安慰的話,看著秦弘如今強打起來的精神,實則憔悴的臉龐,心裏多少難受自己都無法估量。

可就這樣也連個太醫都不叫,這脾氣也真是倔!軒轅荊心裏幾分不爽,一股子氣撇不出去,隻想找人絮叨絮叨。原先都是去和秦弘說個一二,可如今事情就是從秦弘而出,便隻有另一個人可以選擇了——

觀蒼閣中倒是景色依舊,進了門,通過彎彎曲曲的長樓梯,便是閣中內室了。輕巧的門一推開,熟悉的一陣濃霧撲麵而來。

軒轅荊每次進屋都要用衣袖捂著口鼻,好生扇個半天才能將這味道散去個三四,他也不知這觀蒼閣內室連著外麵廊台,總也不關上那窗子,怎的這味道就是一直這麼濃烈!陸子離到底一天天都在這屋子裏做什麼?

“你說你這天天把窗子大敞四開,還是那麼大的窗子,怎麼就是不見這煙少了一點!”軒轅荊拿起本書在整個屋子裏溜達了一圈,邊走邊扇,可算是把屋中煙霧扇走了幾分。

瞧著屋中漸漸明亮起來,軒轅荊將書往那一堆散亂的書叢裏一扔,輕輕咳了幾聲:“你可小心著點,別哪天給這點著了,我還得再給你找地方!”

“陛下來這幹嘛的?”陸瞻深深吸了口那煙氣,又緩緩吐出,嗔怪道:“若是來這告訴臣要小心的,那陛下放心。臣下這一畝三分地照顧的可好呢!”

軒轅荊瞧陸瞻那樣子,也不知將衣冠打理整齊,依舊是胡亂找了件便糊弄穿在身上,隨便往外頭加了件禦寒的大衣,那麼輕慢的應著話。斜眼一看,隨口又是一句:“不知禮數!”

陸瞻聽了輕聲一應,轉過頭將懷中小羅盤放到了一邊,湊近軒轅荊,細眼看了看他那愁眉苦臉,便猜的大概是個什麼事了。

“陛下從不無故來這,既然來了就說什麼事等著臣開導吧。想來…”那陸瞻又慢慢走去了躺椅之上,身子一斜倚了下去:“是秦賢妃有事了?”

軒轅荊對陸瞻這一點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看著天天放任無比,活的舒服的很!可瞧事情總是一語中的,一下子看出其中緣由,並將所聽一切消化在自己心中,永不說出。故而軒轅荊在他麵前也無需顧忌什麼,該說什麼都能放心說出。

將這些亂糟糟的事情講了一番,又和陸瞻說了秦弘近來的表現,軒轅荊出了口氣,靜靜看著陸瞻,等他分析出個所以然。

陸瞻聽得認真,卻權當個故事,從不放在心裏。如此以個旁觀者的身份,更能辨清事實。

“我看啊,秦賢妃定是心裏有事!”陸瞻擺弄了一番羅盤,不在意的說道:“而且說不好這事,就和陛下有關呢?”說罷這話,看著軒轅荊那副表情,陸瞻又換了個笑模樣:“不過說不定就是身體不適呢?你不是人家,人家心裏的這些東西誰看的出來?想來陛下實在不放心,等哪天臣下有時間了,臣下去會會這秦賢妃,幫陛下解憂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