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軒轅廣當真孤注一擲的拚了命,毫不顧忌連珠炮一般說罷,咳嗽幾聲繼續罵道:“如今我瞧著你也就這樣了,你那些個跟班走狗不也是棄你而去了?你等過了這刻,我坐上了這個位子,定讓你看著你喜歡的人一個個死在你前麵,第一個便是你那個什麼秦賢妃!讓你也受受當初我們諸侯被你削了那些前地權力的感受,也嚐嚐這孤獨終老的感受!”
這一通口水後,軒轅廣滿臉通紅,可依舊那般昂首挺胸,就等著自己一下令後身後那些兵馬一擁而至,先擒了這軒轅荊,再將他而後珍惜的人一個個殺掉。至於那塔塔莎,自己都得了這高位哪裏還顧忌的到她?事成之後一隊兵馬直接收了犖珞,還要什麼女王呢。
“嗬嗬哈哈哈哈…”軒轅荊聽後片刻,竟不住笑出聲來,笑了有些時候後緩緩起身,看了軒轅廣一眼道:“廣弟這番罪過呈上,可當真如此自信自己能成?隻是不知道朕瞧了廣弟給那犖珞的這些書信,朕做哥哥的瞧了會怎麼想呢?”
軒轅荊拿起桌上那摞白紙晃了晃,慢慢放下又拿起一摞,還是方才一般的語氣,柔和的聽不出絲毫憤怒,就如同自己當真對著好弟弟一般道:“還有這些,是近幾天廣弟給塔塔莎的信,廣弟該是收到了回信才這番自信,隻是廣弟不知道啊…”軒轅荊冷冷一瞥:“這後來的許多回信,可都靠了朕那賢妃一筆一劃仿了塔塔莎的筆跡方給廣弟宣到了這,包括那個‘時機已到’。如今時機確到,隻是到的是朕的時機,不是你的。”
隨著軒轅廣有些疑惑的眼神,軒轅荊這臉上依然換了風光,霎時蹙眉厲眼,拿起桌上那許多紙張揚手“啪”一聲摔了下去,紙張飄在風中,白蝶一般緩緩落在地上,鋪遍了軒轅廣前的一片。隨即大門處一陣腳步,隻見鄭乾淵整裝一拜:“陛下,亂臣賊子所有均被臣下包圍,便等陛下吩咐!”
這話聽得軒轅廣瞬間亂了陣腳,幾番呼喝,可無論他如此呼喊他的人都不會如他所願衝上來逼宮送自己上那皇位,如今這番景象有點腦子都能看出來,軒轅廣是要把自己送上斷頭台了。
瞧著軒轅廣那番不解、那番緊張,持著劍的手搖擺不定,不知該放下還是如何,那神情簡直可笑,軒轅荊笑了好一番後,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慢慢從龍椅台階走下:“瞧著弟弟這番神情,我這做哥哥的也好心給你解釋個一二吧…”
“不說那犖珞王來此朕便起了疑心,你那些個書信啊都被朕那好賢妃手下的人尋的幹幹淨淨交了過來。要說朕這賢妃當真絕妙,字跡模仿起來令誰也看不出個瑕疵。那先頭兵馬去了犖珞,不過是些閑兵圍圍城罷了,朕還能將精兵派出去了?這不都在鄭將軍手裏呢!朕和將軍愛卿們演的一出好戲,卻不料廣弟還當真了…可也是廣弟當了真,不然這些事哪有這麼好辦?這時候怕已然圍了你那和犖珞罷…”
這這這!軒轅廣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般結果,可還有什麼不信,鄭乾淵就在那裏站定,絲毫瞧不出是有什麼矛盾;軒轅荊在大殿之上依舊是那般氣宇;那些書信白紙黑字分明都是自己的往來;還有門外那些人…軒轅廣似乎都聽得他們被一眾包圍而盡數俘獲、或充軍或發配或斬殺…事實猶在眼前,身旁大臣唏噓之聲在耳,還如何不信!隻是不甘…
如此…如此…軒轅廣眼睛一時空洞,呼喊了幾聲父母弟弟的名字,沒有聲音,也無回應…朝堂之上隻瞧著他一人小醜一般哈哈大笑,怨道終究天不遂人願終還是逞了他軒轅荊的心!幾番發咒,長劍一橫,應著軒轅荊毫無感情的眼神,脖頸鮮血噴出濺染漆紅大柱、白玉石板…
此番一事就此塵埃落定,塔塔莎被看守回國,此後雖是藩國卻增數十朝官看守;裁撤彥國歸屬朝中管轄,並對那呂國軒轅捷嚴加看管,必不給他機會生事;除卻戎人殘部加以懲處,那其他兵士皆以寬容處理,更別說軒轅廣的家眷,沒參與進來的皆對餘生安排了個一二。
軒轅荊向來對自己的位子看的無比重要,任憑誰想搶奪他都不會留情,必然要盡數鏟除。如此事實秦弘雖不說,可也看的出來,不過他也感怕是誰坐在那個位子上都會有這番感情…那是天下四海,誰願輕易放棄?
“不過妾身隻是他後宮中人罷了,前邊的那些事情妾身也不願思慮,陛下能好便是吾等之幸了…”秦弘細細品了口茶,簾幕對麵所坐正是軒轅荊當初太傅——鄒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