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鞘湛然筆直,劍刃之鋒利似上可騰雲刺辰星下可入淵斬龍子,寒光一閃如若朔風寒露;再瞧劍柄上佩藍田之玉,柔和中更顯剛勁不可摧。
這短廊中人,皆在等著今日場上那位主角——犖珞國主塔塔莎。
自打清晨朝堂,聽著軒轅荊再次詢問自己之國是否可需幫助之時塔塔莎便覺不對,可是不出五句話軒轅荊便下了決定:犖珞國主麵對她國中之難之亂還不言語隻道無事,隻怕擾了他大音實在衷心。可自己瞧著卻覺不幫不妥,便決定派兵幾萬助犖珞平定,先行一半後至一半,也報昔日援助之情。
可朝中大員,特別是一直衷心的鄭乾淵都極為反對,句句懇切望軒轅荊三思,軒轅荊還是下了決定,頓時一片嘩然。塔塔莎此刻方知無論她說什麼,無論是否有難他軒轅荊都會出手,可卻不知為何突然如此哪怕讓這許多大臣氣憤…
而不過剛剛下朝,這措手不及的一招她還未得好好思慮一番為何,下人便傳來了消息:秦賢妃約國主以武會友,正午時候於練場見麵。又言她雖為國主可藩國國主位同王侯,然自己一品宮嬪代表陛下會友,與她相比是君臣之別,國主不可拒絕。
這塔塔莎自接著這“邀請”,頃刻將其撕了個稀碎,心中聲聲不妙。這幾日她有感覺,雖依舊也可出去遊玩,可身邊多了許多副眼睛盯著,要將自己一舉一動看個通透一般,甚至連所住宮室都多了許多眼線…
可即便如此,以自己之力也不可妄為。她還未“遊覽”過整個帝京,對其結構還不夠了解,一切都不到時機…且這“邀約”之詞看似柔和實則命令一般不可拒絕,無論如何也是必去一趟了。
“國主,這可如何?如今我們未曾識得這裏全貌不便動手,他們這到底是聽得了什麼怎麼會多了這些舉動?豈非將我們困於此了?”
去往練場的路上,吉娜用著她們的語言滿是憂慮問道,自己國主這裏這般胸有成竹而來等著摸清一切就動手,可卻也不知是誰漏了消息?突然就發生了這些,一夜之間而已,風雲突變!
一旁塔塔莎匆匆走著,摘下身上層層絲紗,腰間別著一把大刀,一般焦慮回道:“誰知呢!如今我們此種境地,隻希望軒轅廣那邊收著消息不要妄動才好…不然,不可想象!”
這一行好容易趕到了練場,秦弘那一邊卻已然等候多時。看著塔塔莎的身影到了,秦弘趕緊上前一迎:“國主辛苦。今日比試實則以武會友,我們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此番我們關係更是能親近許多!”
那塔塔莎大方一笑:“娘娘說的是,隻是刀劍不長眼,我們那裏招式素來狠辣,還是小心才是。”
兩人互相施了一禮,那邊軒轅荊一抬手,便退了步擺好了架勢。下一刻,隨一聲長嘯長劍寬刀出鞘,刀光劍影霎時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鳴!
塔塔莎之刀果如她所言,狠辣無比。劈砍下來沒有絲毫猶豫,那寬刀雖重可在這女子手中卻如鴻毛一般輕盈!刀影白光閃過塔塔莎的雙頰,眼中透出陣陣殺意直穿百裏,那眼神宛如盯上食物的惡鷹、撲向弱獸的猛虎。有幾招很刀下來劈向秦弘頭頂脖頸,瞧得一旁眾人連連擔心,隻怕他們這秦賢妃招架不住血濺練場…
可秦弘哪裏會像他們想的那般柔弱?他步伐本就輕盈,手中寶劍更如長虹過日般帶出尖號!其手中長劍遇刀而成剛刃、隨後遊蛇一般卷土而來步步緊逼、淩波微步,不給對方留出分毫喘息。那手中長劍若電光下射、飛鷹如雲,左右刺出一如駿馬躍鴻壑,玉龍掃六合,君王臨八荒,雕弓射天狼!
小半個時辰下來,塔塔莎身體不支再加心中憂愁,一招沒有抵住秦弘的遊龍之勢敗下陣來。被秦弘步步直逼一個沒握緊手中寬刀應聲落地,隨空中白雲擋住日光,地麵一片黑暗中,隻留秦弘眼中寒冷的劍影。
塔塔莎一綹長發被劍刃斬落在地,而此刻長劍之尖之鋒定定指在塔塔莎喉嚨前一寸之處。劍後秦弘冷冷一笑:“亂臣賊子實則該殺,而念你此前之助隻斬發代首,還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