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潛問不出個什麼來,隻能長歎一口氣,憂思滿懷,沉默不語。
“賢侄這是怎麼了,若有難言之隱,不妨一一道來。”孫懷民看到公孫潛憂心忡忡的樣子,有心勸解。
公孫潛隻能將自己發現演輪與莘巳長得一模一樣的事情說了出來。
孫懷民聽後大吃一驚,說道:“演輪姑娘當初在忠毅王府當差之時,曾經與我濟世醫館多有來往,隻可惜,她每次都蒙著麵,我們沒有一個人見到過她的真正相貌。”
這一點,公孫潛也早就想到了,據他所查,真正見過演輪相貌的人,一個是他的生母,已經作古。另一個,應該就是櫟邚,但她已經回到昭凕。
盡管演輪的身上並沒有莘巳的紅痣,也不懂武功。但她的年紀,看起來真的不像三十六歲久病成疾的人。
他懷疑,懷疑眼前的演輪並不是真正的演輪。身上的印記可以除掉,記憶可以抹去,但是她做菜的辦法與口味為什麼與莘巳一模一樣呢?
還有直覺,公孫潛的直覺,清清楚楚告訴了他,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妻子。無論是身上的氣味,還是二人唇齒相依的感覺。
這是絕對不會錯的。
她肯定就是莘巳。
“據說,一個人的真實年紀可以通過把脈得出?孫大夫可否替我看看,她的真實年齡?”公孫潛還不死心。
孫懷民搖了搖頭,歎道:“據你所說,演輪與莘巳相差四歲,這樣的差距實在太小,通過把脈是查探不清的。”
公孫潛無奈,隻能起身告辭。孫懷民將他送了出去,隻見前院,演輪正在施針搭救一個身有咳疾的病人。
她手起針落,不到一會,那個病患就咳出一口濃痰,緩過氣來。
公孫潛還沒有發現什麼,但是身旁的孫懷民卻大吃一驚,連忙躬身詢問:“演輪姑娘所施行的針法,絕妙高超,不知是什麼針法?”
演輪拿著手中的銀針,摸不著頭腦,看著銀針,懵懂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針法,隻是見他被濃痰卡住,一時情急,就施針相救了。”
孫懷民不由得高聲讚歎:“多年不見,演輪姑娘已經可以自創針法,孫某慚愧。”
趁著演輪不注意,孫懷民連忙將公孫潛拉到一邊,對他說道:“剛才她所施行的針法,正是我師兄農本草增補的《金奎針法》。演輪縱使天分奇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研究出這份針法。”
公孫潛一聽,立即驚呼:“而我與莘巳當年幫助農先生謄錄針法,針法記載隻有我們三人所知,演輪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錯!”孫懷民拍了拍公孫潛的肩膀,說道:“你們快去南山找我師兄,說不定他能幫你解開謎團。”
“農先生已經回來?”公孫潛還記得農本草當年與他們分別,是要去海外,已經多年沒有音信。
“不要聲張,師兄他確實已經回來了!”
“多謝孫大夫!”
公孫潛興奮異常,與孫懷民告辭以後,拉著演輪就要往南山裏去。
“大人,你放開我!”演輪掙紮不過,隻能跟著公孫潛走。一邊走一邊喊。
行到無人之處,她越發著急了,驚問:“這是去哪裏?為什麼不回府”
公孫潛停下來,一把揭開她臉上的麵巾,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演輪想搶回麵巾已經不可能了,公孫潛已經將麵巾扔下山崖。
“去什麼地方?”
公孫潛親了親她的臉,笑道:“一個能讓你想起我的地方。”
然後,他徑自抱住演輪,將她圈在懷中,一個騰步,使用輕功,快速往南山草堂而去。
四年後,端午節,靈女湖邊聚滿了觀看龍舟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