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侯子白臉上才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你又不是他,怎能知他對我沒有感覺?"站起身子往前走出幾步,夏侯子白的手輕輕撫上一朵盛開的桃花,花瓣晶瑩剔透,粉色裏閃著異樣的柔光。
這種桃花隻有天海城才有,十年開一次花,且非常難養,對水土要求極高。
"在我眼中,蕭宇就像是這桃花,雖然並不屬於我,但至少也曾出現在我生命之中。"夏侯子白目光柔軟。
或許書童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但是看下胡子拍這個模樣,書童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這是自己組織的私人問題,他一個做下屬的,即使平日裏跟主子關係再好,也不能插手主子的私人感情。
"有沒有打聽到慕血瞳的下落?他現在到底身在何處?從天海城走了以後,好像就失去他的消息了。"夏侯子白把臉轉向書童。
"暫時還沒有,慕少爺走了以後,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每個地方都打聽不到他的下落,本來還指望著他能夠去雲國幫助您的心上人一把呢,可誰知道也是個靠不住的家夥。"
書童平日裏最看不慣慕血瞳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更何況他還差點把自己的主子給誤傷。要不是主子心地善良,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埋屍哪個荒野了。
"算了,就算他不去雲國,這也並不影響我們繼續我們的計劃,民意征求的怎麼樣了,他們同意我們天海城回世嗎?"關於征求民意這件事情,夏侯子白一向很重視。
"總的來說同意天海城入世還是很多百姓支持的。"說到這裏以後,書童的麵色有點猶豫,夏侯子白看他這副樣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主子,您真的想好了嗎?一旦我們天海城與雲國站到一起,同薑國跟阿魯族打起仗來的話,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吃虧的那一方,因為現在阿魯族與薑國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書童的擔心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在他的眼中,無論如何都不能拿他們一整個國家去冒那個險。
"我知,可是……"夏侯子白有點猶豫,但是事到如今,如果連他都不幫助蕭宇的話,那麼雲國可能敗局是定下來的。
兩人站立沉默無言。良久之後,夏侯子白才下定決心,"你也不要再勸我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吧,你知我是一個心軟的人,如今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希望你不要來阻撓我。"
似乎是知道夏侯子白最後還是會堅持這個決定,書童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拱手作揖,"是。"
雲國客棧。
"你說這兩國開戰,最賺錢的是誰呀?"客棧之中一個說書人坐在為他專門準備的座椅上驚堂木一拍,躺下的客人都紛紛屏住了呼吸,期待著說書人繼續說下去。
"我跟你說,這兩國開戰最賺錢的當然是咱們國某個大臣了。。"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唏噓。
"你們別不信,我跟你說就是咱國的你們知道嗎?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大官對吧?這公費呀,軍餉啊,全都是他往邊境運過去的,你說,他能不貪汙一點嗎?若是說不貪汙啊,我是萬萬不信的。"說完這句話以後,那說書先生把眼睛一翻,扇子猛的一開,隨後輕輕在自己臉上扇了扇。
"那照你這樣說的話,邊關之所以戰事緊急也全都是與這個大臣苛扣軍餉有關嘍?"說書先生這話落地以後,立刻如一枚深水炸彈一樣,在人群中泛起了層層議論的波瀾。
"我可沒這樣說,不過有些事情想想就能知道,也不用我在這裏說些什麼,大家說對吧?"說書先生這番話明顯話中有話,雖然表麵上像是並沒有暗示什麼,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指桑罵槐。
"按照您這樣說的話呢,這些軍餉什麼的全都是被唐……"那人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卻被周圍的人一個眼神給製止的話,那個話也就半路卡住,沒有繼續說。
"朝中官老爺們的事情,咱們這些小人物在這裏議論什麼,真的是閑的沒事做了,吃飽了撐的趕緊散趕緊散,都圍著幹什麼呢?"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討論內容,老板娘害怕他們給店中惹事,走過來趕人。
老板娘這個行為顯然打擾了他們的興致,但是這群人聊得正歡,對於老板娘的話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可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店,他們也不好應多些什麼,聊了幾句之後就散了。
殊不知此時此刻在店中的一個角落,一身穿黑衣的男子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