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膽子很大,饒是雪狼眼神銳利懾人,她也毫無懼色,衝過來直接把狼頭攬入懷中揉搓兩下。
她邊揉霜骨的頭,邊揚首對淩淵笑道:“這是你的靈獸?昨晚怎未見到?”
淩淵想起剛剛傾月對他提起此人時的欲言又止,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傾月為他吃味,他心情格外得好。
他想,這說明他在傾月心目中占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像賀伯羽、洛雪台這樣的人都得靠邊站。
這一想,他有點走神。
洛霄雲仰頭看著這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嘴角含笑,眼梢含情的模樣,比昨夜初見時的驚鴻一瞥還要奪人心魄,她的心砰砰跳得更快了。
她再揉了下雪狼毛茸茸的腦袋,然後站起來,伸手在淩淵眼前晃了晃。
“回神啦!”
出於防禦本能,在她手指伸到眼前的一瞬,淩淵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同時銳利的目光也射了過來。
也就在那一瞬,洛霄雲的全部心神都似被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瞳勾去了。
她雙頰緋紅,杏眸微醺,粉唇上揚出一抹似有非無的弧度,完全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這讓剛剛慘遭她蹂|躪的霜骨十分不滿。
雪狼甩起尾巴狠狠抽了那姑娘的小腿一下,然後趕在對方發火前,它站起來踱到淩淵身後,抬起前爪撓了淩淵的袍角一下。
淩淵鬆開了洛霄雲的手腕,“嘶”的一聲垂眸瞪向霜骨,道:“你找抽是不是?這件衣袍是傾月親手為本座縫製的。”
霜骨鼻孔朝天,無所謂地噴出一口熱氣,然後轉身走向屋子。
淩淵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見衣擺處被它撓的絲線崩開,既心疼又氣憤。
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兩個月,傾月給他縫製了三件衣裳,這是其中一件,雖做工不精致,他也口頭上表達過對這些衣服的嫌棄,但內心卻鍾愛得緊,恨不得每天都要穿著。
見始作俑者扭頭就走,淩淵追過去,抬腳就踹了霜骨後腿一腳:“小鬼你拿命來賠。”
霜骨哼唧兩聲,夾著尾巴竄進了屋內,淩淵不死心地追了上去,決心一定要讓它付出代價。
從頭到尾,淩淵都沒有看洛霄雲一眼,對方才的小插曲也沒有放在心上。
洛霄雲有點生氣,這還是她長這麼大遇見的第一個如此冷落她的男人。但轉念一想到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她又有點氣不起來。
被追殺的霜骨很聰明地去尋求傾月的庇護,它知道這才是對付淩淵的製勝法寶。
果不其然,傾月三言兩語就將淩淵不情不願地送出了屋子,他再次踏進院內的時候,洛霄雲已經離開了。
他挑了下眉頭,心想的確應該早點動身離開這裏,他可不想招惹莫名其妙的爛桃花。
爛桃花洛霄雲麵色不虞地來到校場,想要專心修煉早課,可一閉上眼就會浮現出淩淵那張英俊無雙的臉。
心,又不受控製起來。
她出身不凡,又有才有貌,慕名而來登門求親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數。
但她向來眼高於頂,自認為那些凡夫俗子皆配不上她,本以為這世間男子都是俗不可耐的爛泥,沒想到卻讓她遇見了淩淵。
他不止生得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渾身散發的強大氣場更是有種讓人甘心臣服的魅力。
她認為,隻有這樣的男子才配站在她的身邊。
轉而她又想到了昨夜站在淩淵身邊的女子,昨夜天色已晚,再加上她沒心思去探究,一時間竟也想不起那人的容貌,隻記得似乎頂著一頭白發。
他們二人是何關係?
洛霄雲一時間有點煩躁。
早課草草收場,豆大的雨點也砸了下來,倒是把她心中的煩躁衝掉了不少。
雨下得這樣急,這意味著淩淵會在府上多停留兩天,她可以趁這段時間讓他注意到她。
心底打定主意,洛霄雲心情才轉好,打算去後廚轉一圈看看今日的午宴準備的如何,卻在長廊被一行色匆匆的小廝撞了個滿懷。
那小廝被雨水澆得跟落湯雞一樣,渾身還冒著水汽,把洛霄雲精心換的衣裙蹭濕,這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抬腿便是當胸一腳,把人踹得滾了兩圈,一件物事也從小廝懷裏掉了出來。
看起來像是道畫軸之類的東西。
“不長眼的東西,後麵有人拿刀砍你嗎?跑得這樣急,趕著投胎?本小姐成全你!”
“小姐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
那小廝被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求饒聲開始打顫,“奴才這是剛接到一道令召,急著奏稟城主大人,這才衝撞了小姐!求小姐放了小的吧!”
“令召?什麼東西?”洛霄雲走了過去,用腳尖踢了一下那道畫軸,畫軸順勢展開,待看清上麵的內容,她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