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急刹停,若無其事地衝傾月打招呼:“月姐姐,早!”
“你火急火燎的,要去幹嘛?”
傾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靴子穿反了,腰帶未係好,衣襟也未理好,臉上還有枕頭上的刺繡印子,頭發更是亂得像個鳥窩。
傾塵撓撓頭,道:“我練早課。”
傾月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點點頭,道:“練早課?傾淵劍呢?”
傾塵啞口無言,正想扯個其他理由,溫清風打著哈欠從門裏走出來,倚在門框上道:“小妹來了?小塵非得說去給你請安賠罪,一大早風風火火的就往外衝。”
傾月應了一聲,轉而看向傾塵,一言不發,等他解釋。
傾塵垂著腦袋,單手整理自己的衣衫,良久,才悶悶道:“月姐姐對不起,昨天晚上我不該跟你鬧別扭。”
見他鬆口,傾月便走過來,給他撫順頭發,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看你受難,沒有出麵相助?”
傾塵一愣,這才想起昨天大街上的那樁事。
“我不出麵,是想讓你曆練一下。”傾月拍拍他的肩膀,柔風細雨地道:“雖然你每天都有雪凰和棘遊陪你喂招,但到底不是實戰,他們會遷就你,但敵人不會。”
傾塵點點頭,沉默聽她說話。
“實戰經驗會讓一個人快速成長,你懂月姐姐的用心嗎?”
“我知道。”
傾塵上前一步,用僅有的一條胳膊抱住了傾月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的身體猛然一僵。
他不敢鬆手,生怕她因為自己騙她而生氣,又急急解釋了一大通,傾月才抬起手,輕柔地拍拍他的後背。
“我知道了,我回去看看。”
傾月腳步平緩地走出了這間院子,然後心跳才猛地開始加速,她像是才消化了傾塵方才告訴給她的消息一樣,不受控製地狂奔。
她忘了自己有靈力傍身,可以瞬間閃回房間,隻是一味地往前跑。
半路上,她還撞了賀伯羽一下,對方戲精上身捂著胸口齜牙咧嘴地想碰瓷,卻被她一把甩開,踉蹌了兩下才穩住身體。
賀伯羽眯著眼望向那個跑遠的身影,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房間門砰地一聲被推開,傾月衝進屋裏時,淩淵嘴裏正叼著一個雞腿,霜骨盤腿坐在床邊,腿上放著一個水果盤,一手捏了顆紅果正往淩淵嘴邊遞。
聽到動靜,淩淵和霜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停留在這樣大快朵頤的時刻。
傾月一步一步走過來,腳步聲一下下,像踩在淩淵的心尖上。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撞絞亂,刹那間似已說了千言萬語。
霜骨最先反應過來,他靜悄悄地化形離開,不打算為淩淵的事留下任何解釋。
傾月走到床邊站定,靜靜與床上半坐著的人對望,不說一句話。
淩淵吐掉嘴裏的東西,抹去唇上的油漬,被傾月這樣沉默地望著,他口幹舌燥。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啞著聲說道:“我渴。”
“啪”的一聲響,傾月揚手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火辣辣的疼在臉頰上泛開,淩淵心裏咯噔一下,暗罵自己睡成了蠢貨非要去騙她,他難得心慌地去牽傾月的手,下一刻,臉被捧住,傾月柔軟的唇覆了上來。
她的吻狂亂又熾烈,恨不得將他整個人燙化。
淩淵氣息瞬間亂了,他按住傾月的後腦,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身,稍稍用力將她帶入自己懷中,更狠更狂地回吻她。
唇舌攻城略地,帶著久違的霸道氣息,侵占了她全部的意識。
灼熱的呼吸交錯間,有鹹澀的濕潤暈染開來,兩人誰都沒有睜開眼眸,混雜著彼此眼淚的親|吻開始變得輕緩溫柔起來。
不摻雜任何情|欲,至純至真的吻,最是撩動人心。
過了不知多久,兩人才分開。
傾月撫|摸上他的臉頰,戳了戳上麵的巴掌印,問:“疼嗎?”
淩淵偏頭在她手指上親了一口,沙啞地說:“不疼,你別生氣就行。”
傾月勾住他的脖子,用手摩挲著他的一縷頭發,問道:“你醒了,為何要瞞著我?”
理由實在難以啟齒,淩淵埋頭在她的頸窩邊,答非所問:“我渴。”
“我去給你端杯水來。”傾月歪頭吻了下他的發頂,想起身,卻又被淩淵按著胡亂吻了一通這才分開。
她下床去,淩淵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嘴角忍不住上勾,心底剛泛起一絲甜蜜,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傾月?去吃早飯咯,羽哥等你,快點出來。”
一瞬間,淩淵的好心情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