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還記掛著我的秘密?”賀伯羽似乎永遠抓不到重點一樣,他站起身來走到傾月身邊,笑道:“還說你對我沒意思?”
傾月幹脆閉嘴,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她的一縷碎發貼在了臉頰上,賀伯羽伸手想去給她拂開,卻被她偏頭一躲。
他訕訕地收回手:“算了,不逗你了,我回去沐浴,你回去休息,臉白的跟鬼一樣,都不好看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傾月注意到他走路時有點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受了傷。
她輕歎一口氣,起身回去了。
本以為今天就這麼結束了,但剛用過晚膳之後,一連幾天沒有現身的葉知非回來了,風塵仆仆的,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看起來人憔悴了不少。
他最近被煉丹協會的瑣事纏身,整個人躁得不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生氣不要來惹我”的氣場。
但偏偏阿飛是個一根筋的,膽子也大。
不等葉知非喝口水,他就走過去拋出了自己的問題:“時限已到,我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什麼事?”葉知非煩躁地扯鬆衣襟,轉頭朝尹安道:“愣著幹嘛?斟茶。”
尹安趕緊拽著身邊的一個小廝出門去,給他家大人準備最愛喝的茶水,心裏卻想著要不要把溫清風請來,畢竟那才是他家大人當眾承認過的“正宮”身份。
阿飛將雙手叉在身前,道:“收我為徒,你不記得了嗎?”
葉知非自然記得,但他瞄了一眼這位大兄弟,那架勢跟自己欠他錢似的,哪裏有半分要拜他為師的恭敬樣子?
他“嘖”了一聲,沒好氣地道:“沒人教過你禮數嗎?你這是來找茬打架的吧?”
阿飛垂眼看了下自己此刻的姿勢,似乎才察覺出不妥,他放下手臂,想了想,又拱手鞠了一躬,問道:“行了嗎?”
“不行。”葉知非斬釘截鐵,眼皮都不抬一下,“不收。”
“為什麼?”阿飛有點著急,“我難道不夠聰明,沒資格做你的徒弟嗎?”
“你既然夠聰明,自己鑽研就是了,反正過兩年你就超過我了,何必還要拜我為師?”
葉知非有點咄咄逼人,句句連針帶刺,絲毫不留情麵。
阿飛臉色有點難看。
賀伯羽走過來,攬著阿飛的肩膀,笑嘻嘻地對葉知非道:“朋友,我家阿飛是夠聰明,但你是他的敬仰對象,早就心心念念地想要拜你為師,至於超過你的那些話不過是年少輕狂,開個玩笑而已嘛。”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這是在打圓場,話音一落,那群看阿飛拜師的弟兄們都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本以為氣氛就此緩和,誰想到葉知非卻冷笑一聲:“誰跟你是朋友了?你們這群人在我府中蹭吃蹭喝這麼久,什麼時候滾?”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賀伯羽臉上雖然笑意未減,但眼神卻冷了,沒有任何溫度。
阿飛瞧見他這副模樣,隻覺得後背生涼。
他悄然揪住賀伯羽的衣角,小聲說了一句:“羽哥,您別生氣……”
“我不生氣,你退下。”賀伯羽拍了下他的肩膀,冰冷的視線緊鎖著葉知非,“朋友,你現在有機會把話收回去,我當沒聽見。”
“你耳背?我讓你們滾。”葉知非拍案而起,怒瞪過來的目光如染了血一般。
賀伯羽虛眯起眼睛,看到了他扯鬆的領口下,殷紅似血的紋路如地獄綻開的彼岸花,自他的鎖骨蜿蜒而上,在瞬間覆蓋了他的半張臉龐。
而那雙眼睛,也變成了極其魅惑的紅。
紅得勾魂攝魄,紅得觸目驚心。
“你什麼毛病?”賀伯羽怒氣消退,伸手去捏葉知非的下巴,一道靈刃卻將他擊退,緊接著,葉知非已如吸血猛獸一般撲了過來。
廳內響起了拔刀聲,賀伯羽低嗬一聲:“都給老子站好了。”
說完,他將葉知非引出了廳堂,兩人到空曠的院子裏交手。
葉知非已失去理智,沸騰的血液在瘋狂叫囂著出口,他不顧賀伯羽手中已經出鞘的陌刀,赤手空拳,撲至對方近身跟前搏鬥。
目光貪婪地鎖定在賀伯羽的脖頸處,他想要嚐血的味道。
不出片刻,賀伯羽的肩膀外衣被撕碎,血跡浸了開來。
葉知非伸長脖子要去咬破他的血管,但卻被躲開了。
“這麼猛?咱倆沒深仇大恨吧?”賀伯羽左閃右避,還不忘調侃,“我怎麼感覺你總是想親我?羽哥對男人可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