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傾塵單臂輕環住她的腰,歪頭想去看她的表情卻不能行,他試探性的問:“你哭了嗎?”
傾月搖搖頭,隻是眼睛有些酸澀而已,終究沒有落下淚來。
“我是高興。”
“月姐姐放心,師尊心裏記掛著我們,他不會一直睡下去的。”少年的手緩緩上移,極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傾月長歎一聲,勾起了嘴角:“我家小|弟長大懂事了,會安慰人了,真好。”
這天下午,傾月按照慣例在房間給淩淵吹奏竹笛,因為早晨傾塵的那句話,她這次格外留意淩淵的狀態。
她發現,在炎蓮縛魔曲響起和結束的瞬間,他修長蒼白的手指幾不可查地動了下。
雖然動作極其輕微,但她知道,她沒有看錯。
那一瞬,天地仿若都退遠而去,唯獨淩淵是真實溫熱的存在。
她激動地甚至沒有拿穩竹笛,她緊緊抓住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臉頰摩挲,希望能用最真切的皮膚接觸喚醒他更多的意識。
但卻再沒有看到任何回應。
傾月沒有失落,她心底因為他手指微末的活動而泛起滔天的歡喜與希望,那是拯救她的一根稻草,她抓住了,就不會放開。
“我等你,多久都等著。”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下下,清亮有力,又透著幾分禮貌疏離。
傾月收拾好心情,走過去打開門,看到的是雪凰那張清冷出塵的臉。
“可以進來嗎?”
“自然。”傾月側身讓他進門,然後在關門前又衝外麵說了一句:“棘遊你也進來。”
“咦?傾月丫頭你怎麼知道我也在?”
一道人影自空中垂倒而下,棘遊倒掛在門前笑嘻嘻地問,等來的卻是摔在他臉上的緊閉大門。
棘遊捂著鼻子推門而入,對傾月道:“丫頭你太狠了,老子英挺的鼻梁差點被門夾斷!”
“誰讓你鬼鬼祟祟的?”傾月睨他一眼,轉而看向雪凰,“你來,是為了蒼桀鼎?”
雪凰點頭,自打他進門起,目光就未曾從她的手腕間離開。
傾月挽起袖口,手腕上紅繩所係的蒼桀鼎緩慢散發出盈盈紫金光芒,隨後,一道玄色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蒼桀徑直來到傾月麵前,道:“什麼時候給我吃的?”
傾月:“……”昨晚你怎麼不現身要吃的?
蒼桀皺著鼻子聞了下,轉頭看向棘遊,對方跟變戲法一樣,手裏忽然多了一隻燒鵝,在他手中晃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想吃嗎?”棘遊笑得不懷好意,一副“你要想吃就來求老子”的表情。
蒼桀沒理他,將目光轉投向雪凰:“若有求於我,先把他手裏的東西奪來給我。”
雪凰沒帶一點猶豫,閃至棘遊麵前,劈手就要去奪燒鵝。
棘遊閃身避過,嘴裏嚷嚷著:“阿凰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不是說好了以後對我唯命是從嗎?為什麼胳膊肘往外拐!”
“他可煉器,你不行。”雪凰背後生出一對翅膀,直接從兩旁攔住棘遊的套路。
蒼桀縱身而起,自梁頂落下,撲向棘遊去搶他手裏飄香的食物。
傾月扶額,看這三個人為了一隻燒鵝大打出手,覺得前途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