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無奈地歎口氣,目光越過葉知非看向尤在發笑的溫清風,道:“二哥,他們胡鬧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著起哄?”
溫清風迅速斂起笑容,伸出手在身前胡亂摸索一番,皺眉道:“咦?奇怪,不是要去飯廳嗎?小白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最近被當成導盲犬使喚的金睛白虎,對這個從天而降的黑鍋不滿的“嗷嗚”一聲,站起身來搖搖尾巴帶溫清風去飯廳。
“行了,這會兒沒外人了,傾月你還不老實交代?”葉知非挑挑眉,八卦之魂還在熊熊燃燒。
傾月冷眼瞥他,道:“說實話,這堆人裏也就葉領主一個外人。”
葉知非:“……”
但身為星魂大陸第一煉丹師,豈是輕易就能被人打發的?更何況,他真的很關心好朋友的初體驗。
他又纏過去,笑眯眯地問:“不管內人還是外人,大家都是朋友,你也不用害羞嘛,淩淵他……”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淩淵衣衫大敞歪靠在門上,露出精壯性|感的胸膛。
他笑著衝葉知非勾勾手,道:“小非你過來,本座親自告訴你答案。”
此刻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上,笑容比朝霞還要瑰麗萬分,但那雙慵懶的眼瞳中笑意卻未達眼底,葉知非無端打了個激靈,他擺擺手走了。
棘遊早就被飯廳飄來的香味勾走了魂兒,他嘻嘻笑了兩聲,便閃身消失了。
“嘖,”淩淵搖搖頭:“一個個都是膽小鬼、八卦精。”
傾月轉頭看了一眼他春|光大泄的模樣,又不可控製地想起昨夜種種,也沒心思問他這樣冷不冷,就匆匆回自己房間了。
淩淵挑下眉頭,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回去更衣。
飯桌上,葉知非和棘遊不時交頭接耳發出幾聲“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聲,溫清風端著飯碗在旁裝聽不見,傾塵越聽臉越紅。
聽到最後,他“啪”的一聲把碗筷扔了,悶悶說了句“吃飽了我去練功”,然後轉頭跑了。
葉知非奇怪道:“這小家夥怎麼了?”
溫清風在旁提醒道:“他不小了,十四歲已經懂事了。”
淩淵涼涼說了一句:“比你懂事。”
葉知非:“……”
溫清風點頭表示深切的讚同,在府上住了這麼久,他突然覺得以前自己是真的瞎,怎麼就沒發現葉知非從前那些低調謙虛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傾月來到花園時,傾塵正揮著木劍對院子裏的一堆靈草東砍西砍,清秀的麵容上沒什麼表情,但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傾塵,過來。”傾月坐在涼亭裏衝他招招手,傾塵扔了木劍,走了過來。
給他擦去額頭的汗珠,傾月才道:“你不開心,是因為不想我……和淩淵在一起嗎?”
傾塵沒回答,隻是用少年獨有的那份單純又熱烈的目光望著她,問道:“你喜歡師尊嗎?”
喜歡他嗎?傾月托腮沉思,她想應該是喜歡的吧。不然依她的性子,就該果斷拒絕他每天靠裝模作樣提出的無理要求。
但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喜歡的呢?她不確定了。
是在那夜巨靈山醉酒時不忍心推開他小心翼翼揪住自己衣角的手開始的嗎?還是在離恨宮那漫天迷蒙的霧氣中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麵前時的那絲心安開始的?亦或是更早。
早到她已經無法追溯的過去,那份喜歡就已悄然萌生了呢?
傾月想不出來。
少年揪著衣角定定看著她,等了半天都沒等來答案,他有點著急。
“月姐姐,你、你不喜歡師尊嗎?”
傾月回過神來,略有些好笑地反問:“你是希望我們在一起還是不希望啊?”
傾塵抿唇不言,隻是執著地尋求一個答案。
傾月也認真起來,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我最近經曆了很多事,你師尊他一直陪在我身邊,這種無條件的陪伴和保護,我很珍惜。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傾塵眨眨眼,道:“可師尊脾氣很臭。”
他最近這段時間每日受淩淵指點練功,充分領略了這位的臭脾氣。
傾月莞爾,揉揉他的頭,道:“你不覺得他這樣子很可愛嗎?”
傾塵嘴角抽了下,心想月姐姐這就開啟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模式了嗎?
“好了,不跟你多說,你好好練功,我也得去鑽研我的功課。”傾月轉身去了藏書閣,研究精神力的修煉方法。
待她離開涼亭後,傾塵向身側伸出了手掌,“啪”的一聲,清脆的擊掌聲在亭子內響起,身旁已然多了一人。
紅袍黑發,風華無雙。
一張足以蠱惑蒼生的俊臉上滿是期待,那人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你姐姐她如何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