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嗯”了一聲,對這老人極為尊敬:“你們這就回府吧,諸位卿家,散宴。”
沐碧蘿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薛驪,沐微斕與幾位官場好友互相告辭,沐青蘿垂首站在原地。
夜間涼風拂過她的小臉,眸光令人感覺深遂難解。
沐青蘿與沐依蘿跟在人後頭出去,上了軟轎,緩緩朝二門行去之後又換了馬車。
剛才那場廝殺,沐依蘿是徹徹底底被嚇壞了,她想和沐青蘿說上幾句,沐青蘿卻是靠在馬車軟墊上,閉目養神,沐依蘿見她這樣,也學著她閉目養神了。驀然,馬車“噔”地一聲停住,落後了沐微斕他們的馬車一段距離。
她悠悠張開美目,清冷的目光看向對麵的男子。
“陳俊則?”
“青蘿,我有話想和你說……”陳俊則的話還未說完,忽然被另一個磁性的男聲打斷“副元帥,三更半夜的和未出閣的小姐說悄悄話,傳出去的話可是會壞了她的名聲的。”有人悠悠的夾著馬腹騎馬而來,那臉上的麵具已經告訴了沐青蘿和陳俊則他的身份。
馬車窗外,龍歸塵的黑眸幽深如海,眸光轉到沐青蘿臉上看了一眼,說道:“沐小姐最好還是自愛點為好,免得汙了自己的名聲。”
沐青蘿不懂龍歸塵今天是被誰惹怒了,老是針對著她和陳俊則,心中煩悶,也怕他們吵醒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沐依蘿,當下回嘴道:“我與則乃是有婚約在身,不知道太子是從哪裏看出來我們說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聽得她的話,兩男人的反應都截然不同。
陳俊則欣喜若狂,因為這是他頭一次從沐青蘿口中聽到她這麼親密的喊他。
而龍歸塵則很不爽,心中想著沐青蘿這麼親密的叫著陳俊則而對他卻是用尊稱,他明明記得之前有讓沐青蘿可以直接叫他名字的權利的!
沐青蘿見龍歸塵不再說什麼,隻是擺著一張黑臉,身體疲累也不想再和誰說些什麼,旁若無人的放下馬車用來遮擋風塵的簾子,命車夫繼續行駛。
龍歸塵越想越覺得不安,氣悶,他本來以為沐青蘿應是和他喜歡她一樣喜歡著他的,可是今天見到了兩人雙手交握的行為還有在廝殺刺客的時候陳俊則緊張的拉著沐青蘿手的時候他心中忽然出現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陳俊則差嗎?要才有才要臉有臉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癡情有癡情,這些他雖然,可是他不過是比陳俊則有錢有權一些,沐青蘿若是喜歡他的話……
龍歸塵是皇宮裏長大的人,宮裏給他灌輸的意識就是想要的拿就是了,從小他就在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環境下長大,所以他喜歡上沐青蘿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沐青蘿應該也喜歡他的,在戰場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她甚至連夢裏也是她,可是今日見她這種冷淡疏離的態度,他才知道,他的喜歡現在是得不到沐青蘿的任何回應的。
可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才是最死腦筋單純固執的隻會一味執著堅持著的人。
青蘿,不急,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