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壕卻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繼續道,“不過六皇子,如果我們攻破了地牢就意味著能找到蘇珢初嗎?”
六皇子重新蓋上了茶壺蓋兒,視線終於開始有些不穩。隻聽到砰的一聲,就看到的地上,一地的殘渣。
即便計劃在縝密,即便越過所有的障礙攻入楊府的地牢之後,很可惜會發現蘇珢初其實根本不在那裏。
即便是找到一個最好的內應,但如果這個內應實際上是別人所布的一個棋子的話,那麼從她那裏得到的訊息和幫助越多,慘敗的機率就會越大。
戰壕似乎很滿意自己終於從六皇子堅鐵般的表皮上鑿開了一道小縫,立即又緊逼了一句,“六皇子,你勸你還是在另想辦法吧。有沒有想過,劫走蘇珢初之後他算怎麼為自己脫罪?”
“我說過我會不計代價的。。”六皇子冷冰冰地答道。
六皇子吐出這麼一句評論後便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窗邊,推開素紙糊的窗扇,用支棍撐好,深深吸了一口寒濕的空氣,“這山中道觀,是比城裏清爽。無論什麼樣的嘈雜,也傳不到這裏來,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可惜嘈雜傳不過來?”
“是啊,”六皇子淡淡道,“太遠了,看不見也聽不見,不知現在牢獄裏她,該怎樣熬過這艱難的一天?如今的她深受重傷,每每想到這一刻便心如刀割成痛的。連呼吸都成為一種負擔。”
六皇子看看日影,最多午時過半,行動應該還沒有開始。但從道觀到城裏的路程是一個半時辰,所以一切都已不可逆轉。
李隸楠找了個秘密的地方秘密裏接待了一行人。氣氛要稍微偏凝重一些。
“我總共帶來了十個人,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好在輕功都不錯,更是用藥使毒的高手。六皇子盡管按自己的意思用他們吧。”說話的這人坐在李隸楠的身邊,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身形幹瘦。
發絲雪白,但麵色卻極為紅潤,跟這些常年鎮守邊疆的人相比,精神也不差分毫。
“真是多謝九爺了了。這次還要九爺的名頭行事,真是過意不去。”李隸權微笑著欠身致意。
“六皇子說哪裏話?蘇珢初是我什麼人,那是,救我兒的恩人?如果不是歐陽安歌能夠所幸遇到他。他現在還是個鄉野村夫。我領著眾多手下一路追過來本就是為了救他,還謝我做什麼?”
九爺爽快地揮著手,“至於名頭什麼的,愛用就用吧。這麼危險的行動,難保沒有失手的人,到時候不管誰被抓住了,都盡管說是我藥的人,不用牽連到旁人。反正我們四海為家,天高皇帝遠的,江湖中一躲,天下之大。我們能夠耗得起,他們也耗不起。
李隸楠被他說的一笑,也點頭道:“這話倒是真的。當初我找到九爺的時候。也是動用所有的軍隊,那可是暈頭轉向,如果不是歐陽安歌帶著,多半到這會兒還不會這麼快找到九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