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隨之戛然而止。洞府之內,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白彪目光冷然的看了手中的黑珠一眼,這才收了起來。他眼中的狠色一閃而逝,眨眼又恢複了滿臉笑容,看向葉揚道:“葉教主,這下你可滿意了?”
其他人見白彪如此狠辣,眨眼間滅殺了自己手下心腹,還能談笑自若,不由心中發冷的向後撤了撤。
葉揚呆呆看著白彪,好半晌才搖了搖頭,似才回過神來一般,歎息了一聲,頗有些感慨的道:“白彪大王,其實葉某並沒有說要殺焦中龍,真的隻是想要化解這段恩怨而已。葉某聽說,妖族有一門神通,可以把妖魂的某些記憶封為靈念球吸出,然後毀掉,以便讓人能忘掉過往不該有的記憶。方才葉某沒來得及說出,想不到大王竟然已經動手。嘖嘖,這,這真是有點讓葉某難以預料啊。”
其他人聽到葉揚的話,麵色均是一凝,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葉揚臉上帶著淡淡的遺憾和惋惜之色,似乎真在為此事歎息。再看此時呆立當場的白彪,眾人不由為此人的狠辣和武斷再次感到心寒。
就連虎蛟族其他三名帥級修士,此時眼中也帶著一絲難掩的恐慌之色,望向了自家大王。
“呸!虛偽!真他娘虛偽!人族都他娘的虛偽!”白魁一掌拍在一旁的穀地海石上,壓低聲音咆哮著道。
嘶……
白彪深深的抽了一口氣,勉強壓下一口衝上喉頭的逆血和被耍的羞辱,強忍下心中滔天的殺意,勉強咧嘴一笑,退回了己方陣營。
若非當著海族和海蟹妖族的大王和一幹修士的麵,白彪此時恐怕早已經被氣的一口逆血噴出口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虛偽的家夥。
不過,若真說虛偽的話,恐怕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虛偽至極。這一點,從洞府內其他修士看向他的目光就能證實。隻是,白彪卻根本就沒認識到這點而已。
“葉教主,現在可以說出你的方法了吧?”謝修的注意力顯然還是在如何攻破蚩家魔族上,見眾人此時都有些失神,當即便開口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大家最關注的事情上來。
葉揚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謝修大王,你太瞧得起葉某了。嗬嗬,葉某隻不過是個魔嬰期的人族修士而已,哪能想到更好的對策?方才葉某的提議,其實便是葉某思慮再三,覺得最切實有效的對策。不瞞諸位,葉某雖有把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黑龍殿內,但卻沒有絲毫辦法能夠在不破壞那戰獸雕像的情況下,熄滅聚神魔香。”
嘭!
一聲沉悶的巴掌聲,從白魁的方向傳來,卻是這家夥聽到葉揚的話,再次被氣的暴跳如雷,卻又不知該如何發火,隻好把滿腔怒火朝著其旁邊的洞府石壁發泄。他一掌下去,登時把那洞府石壁拍成了齏粉,震的整個洞府也為之顫動起來。想必,他這一巴掌最想拍的應該是葉揚。
葉揚不好意思的嘿嘿幹笑了幾聲,故作看不見白魁怒火衝天的樣子。
問話的謝修和一臉關注之色的元瞋,白彪等人皆是一愣,旋即卻沉吟思索起來。
白彪城府果然夠深,他很清楚眼前最大的麻煩是該如何想到對策解決蚩家魔族的事情,而不是跟葉揚置閑氣。隻要能夠攻滅蚩家魔族,拿下黑龍殿,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對付這個把他耍的滿肚子怒火和氣悶無法發泄的葉揚。
看著白彪和白魁那滿腔怒火和氣悶卻無處發泄的模樣,葉揚麵上總算是有了一絲舒暢的笑意。
他安能看不出,這虎蛟族的兩大妖王,由始至終其實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眼前為了大局,兩人強壓下心頭被耍的怒火,恐怕真等攻破了黑龍殿,就是他葉揚倒黴的時候了。
“娘的,什麼狗屁虎蛟族大妖王,氣的就是你。眼下老子還不是你對手,這口氣雖出了,但這羞辱之仇卻還沒有親手還報。說不得隻有借助蚩家魔族的魔神之手才能達到報仇的目的了。”
葉揚一邊沉思謀劃著下一步的打算,一邊淡然瞥了白彪和白魁兄弟二人一眼,暗暗在心底嘀咕盤算著。
三族大妖王此時的注意力皆在如何才能不損那戰獸雕像的前提下,破壞掉蚩家魔族凝聚殺戮戰魂之上。隻可惜,他們卻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即便他們真能想到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豈不知最終進入黑龍殿實施這計劃的人,還不是要落在葉揚的頭上?他們想要把那戰獸雕像擁為己有,葉揚在見識到了那殺戮戰魂的厲害之後,同樣豈能不動心?
眾人各懷鬼胎,思謀著對策,整個海馬洞府當即陷入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