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報告顯示死者年齡大概在二十三歲到二十五歲左右,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夜裏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渾身血液被抽幹,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然後才被人切下了頭顱。
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連抽血留下的針孔都沒有找到,沒有跟人搏鬥的痕跡,體內也無殘留藥物,頭顱缺失。
然後屍檢報告最下麵兩行字被塗汙了,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心裏一沉,這份報告和十年前那樁“凶靈贖罪殺人案”的所有女性死者的屍檢報告幾乎一模一樣,說明凶手的作案手法是完全一致的。
可奇怪的是這份報告為什麼被塗掉了兩行字?
兩行字都給塗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兩條黑色的長條形方塊。一般來說就算筆誤寫錯了字,也就是習慣性的隨筆塗幾下,也用不著塗得這麼嚴實,像是生怕被人看到裏麵的內容似的。
而且按照規定法醫寫的屍檢報告是需要歸入檔案的,絕對不能塗染,一旦寫錯了一個字就隻能重寫一份,所以如果真的是因為寫錯了字之類的,法醫也不會選擇塗染。
那麼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兩行字被人塗染起來就隻剩下一種可能,這是有人故意塗的,不想讓人看到這兩行字的內容!
我把我的想法和隊長說了,隊長也表示讚同,我忽然覺得哪裏不對,總感覺我們好像忽略了什麼。不論是這次的案子,還是十年前的那樁舊案,都感覺像是少了些什麼。
“隊長,我要求把十年前的那樁案子的卷宗全部調出來,並案調查!”
隊長點點頭同意了,同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跳起來喊道:“老鍾,老黃,你們兩去把警局周圍所有有監控的地方的監控錄像都調回來,包括民用的,一個也不許漏過!”
我點了點頭,隊長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警局裏的監控沒拍到什麼,但周圍的監控呢?說不定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線索出現!
我和隊長正在逐個翻閱十年前那樁案子的卷宗,卻依舊沒能找出有用的信息。
凶手選擇作案的目標和地址沒有什麼規律可言,死者之間也沒有任何聯係,這就很難確定作案動機,感覺凶手就是個瘋子,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沒有任何目的性可言。
但我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從凶手縝密的心思來看,對方絕對是個冷靜而又狡猾的高智商罪犯。但不論再狡猾的罪犯,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我堅信隻要仔細去找,一定能找到線索,揪出凶手!
不到半個小時老鍾就快步跑回來了:“隊長!有線索了!”
老鍾手裏拿著一個硬盤,一邊連接到辦公室裏的電腦上一邊解釋,說就在警局後門街對麵的一個ATM自動取款機的監控錄像拍到了一輛車在警局後門口停留過,但警局的監控錄像裏並沒有發現!
監控錄像很快在電腦屏幕上播放起來,老鍾快速快進找到了那個畫麵,然後放慢了播放速度。
從錄像裏可以看到,在晚上二十二點點五十的時候一輛沒有牌照的小型白色貨車停在了警局後門口。
車上下來了一個人,戴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根本看不到他的臉。然後這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入了警局。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監控時間是二十三點十二分,這個人又從警局後門出來了,身上扛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失蹤的法醫張博士!
那個身份不明的人把張博士扔進貨箱,然後又這麼開著那輛沒牌照的小型貨車離開了!
辦公室裏我和隊長以及老鍾都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法掩飾的訝異,為什麼這個監控畫麵裏的這一幕,警局的監控居然什麼都沒有拍到?
隊長立刻調出警局後門口的監控錄像,跳到相通的時間點細細看了一遍,依舊什麼都沒有,這個錄像顯示那段時間警局後門口連個過路的人都沒有,更沒有什麼車,畫麵簡直像是靜止的一般。
我們百思不得其解,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想到了卷宗裏的那句話:“這不是人做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