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茵想了想,讓女人舉起我的手。我嚇壞了,難不成這個瘋子,要砍掉我的手嗎?
“說實在的,砍掉你的手吧,太血腥了,我也害怕,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凶殘。”白小茵雙手撐著下巴,笑的非常的甜。
她現在的樣子,的確是沒法將她和凶殘兩個字聯係在一起。
“而且,正如你所說,我也不想把仇結的太大了,這樣吧,取你一根手指頭,你有沒有意見?”白小茵嫣然一笑。
我又不能說話,我能表達什麼?十指連心,砍一個手指頭,那也是很恐怖的事情了!
女人已經掏出匕首,淡淡微笑看著我,淡淡的說:“不用怕,我的匕首十分鋒利,一刀下去,你的手指頭就沒了,你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她一邊說,一邊已經手起刀落,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小手指,已經不是我的了!
血流如注,我甚至忘了疼痛,傻傻盯著湧出的鮮血。
“傅顏——”我在心裏默念他的名字,“我和你,也如此一刀兩斷了吧——”
也許沒有人能夠體會,我此刻的心境,我的絕望與徹骨的心涼。
我感覺到冷汗冒出來了,然後全身乏力,軟綿綿的倒下。
恍恍惚惚中,我聽到門被捶開的聲音,我聽到混亂的腳步聲,我感覺到我被人抬走了,因為我始終沒有等來,我想要的那個懷抱,我想要的一絲溫暖。
我感覺我墜入了無邊的黑暗,在漆黑的荒野,無數的野獸和惡魔在追擊我,我看到傅顏走在我的前麵,很遠很遠的前麵,我怎麼也追不上他,尋求不到他的保護!
我想喊,卻喊不出聲音,我想跑,然而雙腿如此無力,精疲力竭到我徹骨絕望……
其實我的傷並不重,但是這小小的傷,卻徹底打垮了我的意誌,當我醒來時,在我身邊守候著的柯郝告訴我,我整整昏迷了十天,在生死線上徘徊了幾天幾夜。不是因為手指的傷,而是因為心肌炎。
我從前心髒好像從來沒有出過毛病,怎麼會突然而來的心肌炎呢?我看著他,沒有力氣問他。
他喊來醫生,為我做檢查,我聽到醫生在和他說,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接下來必須做一個心髒搭橋手術。
我忽然想起,3月份我和一個人的約定,我拉住柯郝的手,對他說:“我不要做手術,現在不做,等過些時候吧。”
柯郝柔聲說:“不能等了,越等病情隻會越發加重,也增加手術的風險。”
“不行,一定得等!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我著急說。
“什麼事啊?我替你去辦吧,你現在這情況,是不能出院的。”柯郝溫柔說。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我現在無力說話,隻能先安靜的躺著,積聚一些力量。
我估摸著我病得嚴重的話,大概連飛機也不能上,那我預謀的大事,隻能暫且推遲了。
歇了一會,喝了點水,我啞然問:“那天誰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