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保溫桶推到一邊,坐下來先自己吃。
張媽還炒了兩個菜,味道很可口,我最近控製體重,都沒好好吃一頓了,今天索性放開吃了一頓飽飯。
“就該多吃點嘛,那麼瘦還減肥。”張媽嘀咕。
我笑著說:“有一種瘦,叫做你媽覺得你瘦,張媽和媽差不多了。”
“相處久了,可不是把你當閨女看待了。”
張媽的話特別暖心,我抱了抱她,和她道別。
我帶著保溫桶出門,心裏終究還在猶豫不決,去還是不去,在心裏做了一萬次選擇。
打車去機場的路上,前麵就是路口了,一條路進市區,一條路通機場。
就在的士徑直往前奔馳時,我猛地喊住司機,讓他改道。
“我要去一趟市區。”我說。
的士車司機嘟囔一句,改道往市區方向。我看看時間,差不多有四十分鍾空餘時間,夠我去瞧一眼那個人。
“我就看看他,然後和他說說小唯的情況,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這麼安慰自己,消除自己內心的罪惡感。
2208號房到了,我抬手敲門。上來的時候,我還在便利藥店,買了幾樣藥品。
門開了,傅顏二話不說,將我拉進屋裏,反手鎖門,將我壓在門上。
“放開我!”我惱怒嗬斥。
他微笑,低沉地說:“以為你不會來,看樣子你還是舍不得我。”
“你想多了。”我淡淡看著他。
經曆了這麼多,我越來越能夠隱藏心事,越來越能夠控製內心的情緒,所以我現在真的是極其淡然。
傅顏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有一抹小受傷。
“那天小唯鬧得厲害嗎?”他放開我,轉身去沙發坐下。
“何止是厲害,他非常受傷,要和我斷絕母子關係。”我沉沉回答。
我把雞湯放在茶幾上,沉著臉看著他,很決絕地說;“我不想再傷害小唯,他現在已經很叛逆了,在這樣下去,不僅我們母子關係破裂,他也很可能成為問題孩子,將來甚至誤入歧途。”
我想我說的話,絕不是嚇唬他,我現在真的特別擔心小唯。
傅顏拿起一支煙,第一次在我麵前點燃了。
他隻吸了一口,便把煙滅了。
“我知道,知道你辛苦了,”他抬眼看著我,喑啞說,“也許很快,很快就能改變一切了。”
我看著他,以為他要去自首,便鼓勵他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與其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不如……”
我說到這裏打住,想他應該聽明白我的話了。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傷怎麼樣了?”我問。
“死不了,命太大了。”他有幾分玩世不恭,還拍了拍胸口。
我皺眉盯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轉身欲走。
“夏景。”他柔聲喊我。
“嗯。”我站住。
“你不會被人花言巧語迷走吧。”他問。
我“哼”了一聲,沒有理睬他。
“和那個人遠點,危險,明白嗎?”傅顏的語氣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