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攬在懷裏,很寬厚的笑笑。
我雖然和他鬧著小情緒,但其實挺享受,他這麼哄著我。
外麵真的好冷,北風吹的臉深深的痛,他幫我把口罩帶好,把羽絨服的帽子帶好。
“小心別感冒了,這鬼天氣。”
我吸吸鼻子,點點頭說:“知道了,爸爸。”
他被我逗笑,捏著我的臉說:“這稱呼可以,以後我就是你幹爹吧。”
“滾蛋!”我白他一眼。
“不能和爸爸沒禮貌。”他嚴肅臉。
我踩到一塊冰,腳沒站穩,身子往後仰,他迅即伸手,將我攬在懷裏,柔聲說:“小心點。”
我笑了笑,他這個中老年樣子,加上他對我的無微不至,還真的很像爸爸。
“你從小沒有爸爸,一輩子沒有享受過父愛,不如從現在開始,我來做你的爸爸吧,我得好好疼你。”他摟著我,半真半假的說。
“討厭!”我好笑的白他一眼。
他讓我拿著行李站著,不要亂跑,他去買票。
“別亂走哦,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等爸爸回來。”他像哄小女生一樣對我說,旁邊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宛如智障。
我狠狠白一眼他,喝道:“快去吧!”
“哈哈。”他笑著跑了。
零下二度,我的雙腳像踩在冰窖裏,我在原地不停的跺腳,等著他回來。
“快走,還有20分鍾上車。”他一會回來了,牽著我的手進站。
“手冷得跟冰塊似的。”他抓著我的指尖,放在嘴邊哈氣,然後使勁搓了搓。
“你真煩人,人家以為我這麼年輕,貪圖錢財找了個老頭。”我把手收回來。
他不以為然的笑笑,和我一起過安檢。
其實每次和他過安檢,我都很緊張,他的身份證應該是假的,為什麼從來不會被查出來呢?萬一哪一次被卡住了,他該怎麼辦?
我想象著,民警們會湧而至,將他壓倒在地上,拷上手拷,那該有多恐怖?
因為開小差,我差點和人撞個滿懷,又被他抱住。
“走路都不小心,真像爸爸操碎了心。”他一本正經的數落我。
那個差點撞到我的女孩,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兩個字;智障。
“拜托,你別這樣了,人家以為我摔壞腦子。”
“你管人家呢,我樂意。”他笑嘻嘻的牽著我的手往前走。
回去的這一程,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的“智障女兒”,直到回到海城。
我們從車站出來,他告訴我,有人會過來接我,而他現在必須馬上趕去機場。
馬上就要和他分開了,我有點不舍,膩膩歪歪的和他待了一整天,在他的麵前,我可以放鬆一切,像智障一樣,什麼都不用想,隻需要享受他的寵溺,但是他一走,我馬上得打起精神,照顧好自己。
“我要走了。”他停住腳步,把我抱在懷裏。我感覺得到他也挺不舍的。
不過他也沒有十分膩歪,抱兩秒後放開我便大步走了。我手裏抓著他的手機,兀自笑了笑,到底是最親密的人最危險,我偷了他手機,他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