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一眼,也很心疼,我讓張媽把我的外套給她蓋上。
按說她這個年齡,也該是享清福的時候了,卻還要為我操勞操心,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昨晚照顧夏夏,可能沒怎麼睡,不到一分鍾,她便發出輕輕的鼾聲。
鍾江蘺和小唯很快回來了,兩人手牽著手,特別的融洽親密,像是真正的父子。
小唯從小缺失父愛,鍾江蘺在這一方麵,盡最大的可能在給予他愛和陪伴,小唯從在泰國的陰霾中逐漸走出來了,現在的他,陽光快樂,也不再去天空找星星,他好像已經重新把我和他心裏的媽咪重疊了。
在泰國那一段恐怖的回憶,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過,我不知道孩子的心裏,是不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忘。
這一點上,我是極其感激鍾江蘺的,一直受著他的恩惠,我的心裏壓力也越拉越大,但現在和他提出來,讓他不要再幫我,我似乎會被當成白眼狼。
小唯衝進來,衝到我麵前,撅著嘴問:“媽咪,你又喝酒了?”
麵對孩子責備的眼光,我很慚愧地笑了笑,拉著他手說:“媽咪以後不會喝酒了。”
小唯很不信任的搖頭,很懂事的小模樣說:“不可能的,你過幾天好了,又說應酬應酬,然後又會喝!”
鍾江蘺輕輕拍拍小唯的腦袋,笑著說:“別這麼說媽咪,她會難過的。”
小唯很不高興的說:“可是媽咪生病,小唯也很難過。”
我媽媽醒了,坐起來很不高興地看我一眼,嗔道:“你看孩子多懂事,你不讓我省心也就罷了,你別讓孩子難過好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會調節。”我收斂笑容。
“都別說了,她昨晚折騰得夠嗆,讓她休息一會吧。”鍾江蘺柔聲製止媽媽的嘮叨。
時候不早了,鍾江蘺帶著小唯回家去接晚飯,我媽媽抱著傅夏回去兒科,張媽留下來照顧我。
張媽在床沿坐了一會,幾次欲言又止,我猜著她也是要苦口婆心的勸我,但是看我形容疲倦,所以話到嘴邊,又給咽下去了。
我躺了下去,閉目養神,現在一家人都站在鍾江蘺那邊,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的堅持,不知道堅持的路,還能走多遠?
傅顏啊傅顏,你可知道我的困境?而你又在何方?是否平安?
我真的好希望他像從前一樣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甚至在抓著我逃亡一次,那逃亡的路途,現在都成了我最甜蜜的回憶。
他的任務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什麼時候他才以英雄的姿態,回到我和孩子們麵前,和小唯解釋一切,讓小唯重新認識他,接受他。
不知不覺,我恍恍惚惚中,好像到了異域他鄉,隱約又似乎在泰國,在曾經去過的那條美麗的河邊。
然而河邊的風光還沒來得及欣賞,轉眼風起雲湧,我似乎又到了懸崖峭壁,峭壁之下,萬丈深淵,暗流洶湧。
我看到傅顏站在峭壁的邊緣,心裏很著急,想喊卻喊不出來,想奔跑過去拽住他,但兩條腿似乎有千斤重。
一聲槍響,傅顏墜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