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宜氣得臉色鐵青,冷笑說:“好,為了不餓著孩子,我會把孩子吃的那份分出來,保證餓不死你!”
暫且爭取到能吃一點吧,我沒有和她繼續爭執,先上樓去了。
傅顏不在家,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反而鬆了口氣,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放鬆一下累了一天的筋骨。
我懷小唯的時候,妊娠反應很強烈,懷這個孩子,暫時還好,我輕撫肚子,希望他能乖乖的,和我配合,一起度過難關。
休息片刻,我撐著起來,進了書房。
看向書架,我又想起那疊照片,走過去翻那本書,但是照片沒有放回來了。
我放下書,走去裏間,裏間有一張床,一個飄窗,還有一張小桌,兩個蒲團。
小桌上放著一把勿忘我和滿天星、情人草搭配的幹花,花瓶應該是定製的,上麵有小茵的頭像。
桌上還有一個意大利蒸汽咖啡壺,兩個咖啡杯,幾包三年前的咖啡。
我默默在蒲團坐下,把玩著桌上的咖啡杯,可以想象,三年前,在這個窗前,他們倆說說笑笑、相依相偎地品嚐咖啡。
而小茵走後,這歡樂幸福便沒有了,人去樓空,這裏的場景也就此定格了。
我的確是罪孽深重,濃情蜜愛的一對,巴巴地走了一個,那種痛的確是日日焚心吧。
這麼想著,他對我的厭憎、冷漠、無情,我又能接受了。
“對不起,小茵,對不起,阿顏。”我喃喃自語,兩行淚無聲滑落。
我沒敢收拾桌子,估計家裏的傭人也都不敢來碰桌上的東西吧,所以一切還保持著三年前的樣子,隻是桌上的灰塵擦幹淨了。
起來洗漱一番,我換了睡衣躺下,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如電影一般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找不著頭緒的依然找不著頭緒,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睡去了。
睡到半夜,我被外邊“哐當”的聲響驚醒,忙摸到床頭的燈打亮。
我穿上拖鞋,快步出去。
打開門,我聞到撲麵而來的酒氣,傅顏喝醉了,他趴在沙發,手打翻了茶幾上的水壺,水流了一地。
我趕忙拿了抹布,把地板的水吸幹,把水壺撿起來。
我不敢去碰他,束手無措看著爛醉如泥的他。
他煩躁地扯了領帶,呢喃著“水”,伸手去摸水壺。
我忙去飲水機倒了杯溫水,拿過來給他。
他轉頭,醉眼朦朧看著我。
我把水端到他麵前,惴惴不安看著他,擔心他拿水潑我。
他沒有潑我,幾口把水喝了,然後解開襯衣,丟在地上,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
還是春天,深夜有些涼意,我忙進去臥房,拿了毛毯,出來替他蓋上。
“熱!”他扯掉毛毯,丟在一邊,迷迷糊糊看著我。
“怎麼喝那麼多呢?”我忍不住嗔了一句。
他微閉雙眼,歎了口氣,幽幽地似和我說,又似乎在囈語:“人死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悲傷的總是活著的……日夜焚心……”
我看著他,忍不住心疼,撿起毛毯,又給他蓋上。
他卻忽然一把拉住我,將我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