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哥,你在哪裏,我一個人好怕,晚顏姐會不會再來找我麻煩,她剛剛的樣子好凶,好像真的要殺了我。”話筒裏,傳來白薇依的哭聲。
“好了,薇依,你不會有事的,洛晚顏她……她不會來傷害你的。”寧致遠抬眸,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
“致遠哥,你可不可以來陪我?”白薇依柔柔的央求著。
隻是令她意外的是,寧致遠告訴她,“我現在沒空。”
“致遠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了你和晚顏姐的婚姻,我是不是該離開?如果你嫌棄我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頭已經掛斷了,白薇依氣得一把砸了手機。
……
寧致遠在長廊上等了許久,病房的門才打開。
醫生和護士陸續走出來,傅子言走到最後麵,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才開口,“晚顏要見你,進去吧。”
寧致遠沒說什麼,心急的抬腿走進去。
病床上,洛晚顏靠在床頭,躺在那裏,臉上的傷被重新包好了,血跡也擦幹淨了。
隻是,臉色依舊發白,看的讓人心疼。
“你……還沒死吧。”明明想問的是關心的話,可是說出口時,還是像刀子一樣尖銳。
“你忘記了麼,禍害遺千年,我死不了。”洛晚顏扯了扯嘴角,再一次拉到了傷口,疼的她皺眉。“臉上怕是會留疤了,你要是在意,隨時可以離婚。”
又是離婚,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洛晚顏,你閉嘴,拿走了我的一千萬,就想輕易離婚擺脫我,和你的情人雙宿雙飛,別想了,不可能。”寧致遠沉聲道,胸口因為氣惱,而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他才不要離婚,憑什麼這個女人想離婚,他就要離婚,他才沒有那麼好說話。
“隨你吧,錢……我會努力還上的,給我一點時間。”洛晚顏平靜的道。
寧致遠想告訴她,他才不稀罕她還上那一千萬,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開口。
“寧致遠,你還不去醫院看看你的白薇依麼?她可是被我傷的很重呢,手臂上,小腿上都流血了。”
洛晚顏望著寧致遠,這一次,白薇依是下了血本的,連對自己都那麼狠心,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可怕。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要是毀容了,你那個情人傅子言,還要不要你也說不準。”
寧致遠在病床旁邊的小沙發坐下,一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子言不過是我的朋友而已,你以為都像你一樣,結婚了,還在外麵有個情人麼?還是,你是在為你有白薇依這個情人,而在心理安慰上,找借口?”
洛晚顏搖了搖頭,並不希望他把她和傅子言綁在一起。
從始至終,她隻把傅子言當做好哥們。
她的心裏,隻有……他,隻有寧致遠,隻不過這個傻子、瞎子不知道。
“子言,叫的可真親切,這樣還隻是朋友?說出去,誰信。”寧致遠冷哼了一聲。
洛晚顏吸了吸氣,不想和他爭辯,索性以後都要離婚的,隨他怎麼想吧,尋找心理安慰的借口也好,別的也罷,他高興就是。
她不說話,病房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洛晚顏靠在床頭,緩緩的閉上眼小憩。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真的好累,好困。
寧致遠從沙發上起身,抬步過去,下意識的,妥帖的替她蓋好了被子。
所有的動作出自本能,可是,他心底的本能,不該是恨這個女人,厭惡這個女人,讓她冷死,凍死算了嗎?
想到這一點,寧致遠心裏很煩。
目光倏地落在洛晚顏的臉頰上,她原本緊蹙的眉頭,忽然鬆開了一下,那一瞬間,寧致遠的心煩也跟著紓解了。
安靜時候的洛晚顏,就像是一個受傷了的小獸,讓人不忍傷害,而是更想保護她。
“洛晚顏,我究竟該怎麼對你?”
寧致遠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的移向窗外的深夜。
不知過了多久,寧致遠靠在沙發上,疲憊的合上眼,睡了過去。
“寧致遠……寧致遠……我討厭你,你混蛋……”
“寧致遠……你可不可以對我好一點,我喜歡你啊,你知不知道……”
半夢半醒間,睡在沙發上的男人,被女人的夢囈聲驚醒。
他回眸看過去,就看到床上的女人,不安的蹙著眉,口裏絮絮叨叨的念著。
寧致遠起身,一步步靠近過去,湊過耳朵去聽,“洛晚顏,你說什麼?”
洛晚顏仍閉著眼,嘴裏不安的開口,“寧致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