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氏還想著利用容萱,隻是借口送走而已。”趙皓冷笑一聲道:“不過,既然是送走,我自然要幫一下榮國公府,路上她被人劫了,賣去了礦山裏,前些日子聽聞她想討好礦頭,結果染了一身髒病,便是不死,嗬嗬!”
“可,一個容萱,為何要殺月兒?”謝玨看著趙皓,眼底有些深的問道:“和那陳琉璃有關?”
趙皓笑了一下,道:“那時候,容世子在今年便因為意外去世,陳琉璃並沒有嫁入榮國公府,但卻以要為容榆守孝為名一直未嫁,博得了一個極好的名聲,而康王登基,陳涵明第一個出來呼應,城破之前,阿月得到消息說是蜀州出動了五萬大軍聲援康王,而,那容萱刺殺阿月之時說過,新帝的皇後,自有真正的貴女來做。”
新帝的皇後……
謝玨心頭猛然一緊,刺痛難忍。
深吸一口氣,將那痛意壓了下去,謝玨淡聲道:“此事,君九翊不知道?”
如果不是君九翊曾經有許諾,一個女人,如何有那麼大的膽子來做這等事!
趙皓譏諷一笑,道:“他會不知道?”
謝玨低垂著眼眸沉默良久後道:“月兒也知道?”
“阿月那般聰明,你覺得呢?”趙皓反問一聲後,又道:“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你……”
謝玨打斷了他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阿月也知道,知道君九翊如此對她……
那個時候,阿月得多傷心啊!
難怪,在船上之時,她會經常做噩夢。
聲音頓了一下,謝玨道:“我在意的是,君九翊為什麼這麼做?”
“你……什麼意思?”趙皓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還不明白?因為蘇月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啊!
“今日,君九翊明顯就是想告訴我,他和月兒的關係和來曆都不簡單,就是想著讓我對月兒產生懷疑。”謝玨冷聲道:“他是想單純的攪亂我的心,還是想提醒月兒,月兒有把柄在他手上?”
趙皓啊了一聲(原來問的是這個),道:“估計兩樣都有,他那人,可會利用人心。”
“你也被利用過?”謝玨斜挑著眼睛瞅他。
趙皓臉色微僵,細看了下謝玨的神色,然後將頭扭開道:“人總要吃過虧才知道厲害。”
謝玨輕笑了一下:“看趙將軍如今這般年少有為,那虧隻怕吃的不小。”
趙皓澀然一笑後道:“你既已經知道,便應該明白,為何我一再的針對蔡炳和童貫,君九翊為的是皇位,可是他們兩人卻是為了私利不惜一切,是滅國的罪魁禍首。”
謝玨神色微斂,沉吟半晌後道:“他們是首犯,但是並不等於除掉他們便萬事大吉。”
“是啊,如今我看其他人的做法也跟蔡童當年沒有什麼區別。”趙皓帶了自嘲般的笑道:“他們隻怕以為,這次我大勝,還拿回來了中院大王的和解書,這邊關便安穩了,他們便安全了,那麼便是保持現在的邊軍數量也未嚐不可,或者說,事情都不用急,便是緩緩也無問題。”
“兵部那,你不曾安插進去一些人嘛?”謝玨看著趙皓問道。
趙皓這話裏的怨氣可不是光針對韓相,隻怕是兵員之事極為不順利。
既然是帶著先知回來,那時候鎮國公做著樞密使,趙皓又得皇帝信任,連常柏成的禁衛軍都插手了,怎麼會不插手兵部?
趙皓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我是插了幾個人,可惜,我去年去弄糧食,我那老爹被美色勾引,那幾個人又被挪動了位置。”
如今已經是被架空的狀態,想幫忙都幫不上。
“如此。”謝玨手指在椅背上敲了下,淡聲道:“待我先清理完戶部,便朝兵部下手。”
“那倒也不用急。”趙皓道:“我已經想好了,童貫不是帶了十萬京軍去支援邊軍的嘛,當時他被北戎人夾擊,隻帶了自己的三萬人跑了,那些被拋棄的京軍還有六萬人被我接應回了邊城,我想,留下其中能戰之人,那些不能戰的,便還給京畿大營。”
謝玨的眉頭微挑,道:“有多少能戰之人?”
這,隻怕不是臨時起意吧?
“有三萬。”趙皓神情很是坦蕩的道:“那些人我已經調遣去風城,歸在薑兄弟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