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和容蓉安三安七還有寧四幾人進了廂房,落座之後,安七扭頭往窗戶外頭看去,正巧就看見那嫩黃衣衫的人引了許姑娘到幾個少女之中說話,對容蓉道:“那是誰?”
容蓉探頭往外看去,眉頭不覺輕皺的道:“那是夫人娘家侄女,也是我那新嫂子的表妹,特意從崇州趕過來參加婚禮的,她旁邊那個,是傅家的姑娘。”
傅家?
蘇月心頭一動,也探頭看去。
許姑娘去的那一夥有五六個少女,都是穿紅著綠一身的喜慶鮮豔之色,唯獨一人穿了件水青色的褙子,在一眾花般的少女中,自帶了一股子清雅高貴之態。
“榮國公夫人的娘家?怎麼和傅家人走在了一起?”安七姑娘奇道。
而且,居然還去邀請那連何家人都不理的許姑娘?
“榮國公夫人的娘家兄弟如今就任崇州知府吧?”安三姑娘瞅了一眼外麵,淡聲道:“岐山書院位於崇州,聽聞當初開院之時得王知府助力良多,兩家交好也是正常。”
不管怎麼說,許姑娘那話聽著都是替陳家小姐打抱不平,而且榮國公夫人都接了話,作為兩家的親戚,這一位出麵給個台階給許姑娘下,也是能理解的。
隻要的確隻是下個台階,而不是憋著什麼壞才好。
傅家的姑娘……
蘇月心裏咯噔了一下。
因為皇帝的猶豫,因為皇後的那些流言,傅大先生入閣之事便被拖下來了,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按照謝玨的打算,是準備再推一把的。
可是,謝玨可知道傅家和陳家有這樣拐彎的關係嘛?
“別說了,那幾個都是出身書香門第,一股子看不起我們這種勳貴的勁,你們都不知道,昨天她們就到了,那對著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容蓉恨聲道。
當年老榮國公因為王家老太君生了七個兒子,而王家又是書香門第,所以想方設法的定了榮國公夫人做兒媳婦,可老榮國公死後沒有多久,那王家的兒子就開始各種死,到得現在,也就這崇州知府一個兒子活著。
為此,容老太君沒少私下埋怨老榮國公。
可就這麼一個家道中落的王家,還有那出了個至今還關在刑宮大牢裏受刑的皇後的傅家,那些個姑娘卻是一個個的話裏話外的罵她是個粗魯無禮的庶女!
“別理那種人,左右也住不了幾天。”寧四姑娘拉了下容蓉,帶了些愁色的道:“倒是剛才那事,老太君不會往心裏去吧?”
雖然蘇月隻是反擊,但是榮國公府被這頂帽子扣上去可也不是好玩的,容老太君真不介意?
“沒事,祖母巴不得找個理由將夫人給關起來。”容蓉不在意的道了一聲,轉頭對安三姑娘道:“三姐姐料事如神,夫人果然將哥哥身邊的丫頭都給處理了。”
“啊!如何處理的?”安七姑娘問道:“知書和墨畫姐姐如何了?”
“知書和墨畫兩人還好,去年哥哥去邊關之前便求著祖母給她們兩配了人,如今不過是趕出了哥哥的院子,其他的人,夫人卻是全部賣了出去!”容蓉臉上帶了怒氣的道:“要不是三姐姐提醒,祖母一直讓人看著,哥哥屋子裏的清棋和伺琴就被賣去那種地方了!”
“這……這也太過了吧!”寧四姑娘不覺捂著嘴驚叫了一聲。
他們這種勳貴人家,家裏的公子打小就有幾個丫鬟伺候著,當然也不是每家的丫鬟都會成為通房或者姨娘,但是畢竟都有打小的情分在,便是少爺成親房裏要幹淨一些,也不過是將那些丫鬟配人,或者放出府去,若是有些新媳婦進了門要豎威或者是有丫鬟得罪了新夫人的,也隻是賣掉,卻也沒有說是要賣入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