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皓這般大張旗鼓的回來,可在出了皇宮之後便回了鎮國公府,關閉了府門,任何人都不見。
而皇帝在宮中亦拒絕了任何人的求見。
這下京城裏是暗湧重重,酒樓小店裏百姓各種議論,權貴之家亦是各種走動。
下午的時候,老劉悄悄的到了蘇府,隻進屋子看了趙皓一眼,便連聲說著拜托姑娘了退出了書房,拖了謝玨去另外的地方說話,不到一刻鍾後,便又悄悄的離開了蘇府。
而車淩在府裏也不過待了半個時辰便出去,府裏的侍衛們亦是來去匆匆。
隻不過在主院這裏,看著氣氛還是一樣。
白露帶著碧水還有幾個小丫鬟正在後麵的庫房裏,按照嫁妝單子將嫁妝裏麵的衣服給歸類裝箱。
這嫁入皇家的王妃,嫁妝裏的衣服也是有講究的,不光是四季衣衫都要合上吉祥寓意,還得各種麵料都有,單就一個外罩兒的敞衣,便得有各自繡著五福捧壽鳳穿牡丹萬字長春等圖樣的十二套,還是一種麵料就得十二套。
那皮毛衣服就更有講究,不光是要有日常穿的什麼貂皮袍子狐皮大氅什麼的,還得有帶品級製式的官衣,就是繡上代表賢王妃身份的花樣和顏色的皮衣。
蘇月的衣服極多,但是以前都是按著蘇月和謝玨喜歡的顏色款式來的,那些衣衫多是符合蘇月年紀的色澤鮮豔款式飄逸的,皮衣也是如此,而在杭州做的那些本也是用作嫁妝的新衣也是按照這種路線走。
當然,其中也會有一些這種繡了這些吉祥圖案的,但就需要從衣服裏麵挑出來了,而且數量真心不多。
自從謝玨下了決心,便讓人開始重新去做這些嫁妝衣衫,包括皮衣,為了趕時間,是分做好幾個繡坊衣坊做的,正好這兩天都陸續送到了。
不過因為是各自做的,衣服類型很散,還是需要重新按照嫁妝規矩放箱。
白露將一件大紅緙絲五彩舒繡銀狐皮袍子抖了一下,準備重新折疊放進箱子的上層,眼角掃到了碧水那神色,淡聲道:“想什麼呢?”
“沒,就是見這衣服真漂亮。”碧水愣了一下,指著白露手上的衣服道。
“是啊,聽說這種緙絲是一寸緙絲一寸金,名貴無比呢。”旁邊幫著裝箱子的一個小丫鬟滿臉羨慕的道。
這緙絲之技本是北方定州為最,不過在幾年前謝玨便從定州弄了一批匠人到杭州在杭州也弄了個緙絲坊,這丫頭跟過綠竹一段時間,也到那緙絲坊看過兩次,那可真是,一件衣服便是繡上那麼幾塊就得十幾個緙絲繡工做上大半年,便是杭州那的富豪,有上幾件便不得了。
好嘛,姑娘這裏一來就是幾大箱子,不說那各式圖案各式顏色,便是種類都很多。
這麼抖開一看,就覺得滿室浮光,上麵的花比真花都漂亮,似乎還能聞到香味。
碧水瞅了她一眼道:“多什麼話,快去把那邊那箱子搬過來。”
小丫頭臉微紅,應了一聲後,轉身和另外兩個小丫鬟一起去搬箱子。
“你這是作甚?”白露將袍子放好,見屋子裏的小丫頭都出去了,臉色微沉的道。
“我沒做什麼啊,就是這些小丫頭真不懂事,姑娘是王妃,這賢王妃有這麼些衣衫,有什麼……”碧水說了兩句突然想起是自己先提的那衣服漂亮,便沉默下去,片刻之後又道:“姑娘現在是王妃了,這總該要注意點了吧。”
白露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抬手拿起了一件石青緙絲富貴滿堂貂皮袍子,輕抖了下,疊起來,口中道:“碧水,當初我們一起是四人,我不希望最後隻剩了我一人,姑娘做的事,是你能質疑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