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點點頭,回頭看了眼書房,亦低聲道:“屬下讓薄荷進去幫忙?”
這謝玨的書房可是重地,別說一般的丫頭,便是薄荷白露都不能隨便進去,平素進去打掃都是他在旁邊盯著。
不過現在這種非常時期……
謝玨輕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不用,月兒不放心的。”
京城這半個月是風雲跌宕,但是他並沒有往邊城送信。
因為就算送了,以邊城的戰況,趙皓未必脫得開身,而且兩軍是在打拉鋸戰,趙皓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就算信能送到趙皓手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所以,在接到消息說趙皓已經回來,而且離黃河沒有多遠之時,他是著實驚訝的。
而現在看他的傷勢,應該是拚命打了一場血戰才逼得北戎人發血誓立下停戰協議,而協議一立,他便往回走了。
這應該是在知道蘇月到京城的消息之時,他便做了如此決定……
這般情誼,若是說蘇月無動於衷,那便不是他的月兒了。
可便是如此,便是當時眼睛都紅了,月兒也依然對著趙皓說出了那般話。
那般他聽著甜蜜,但是從趙皓來說,卻比刀割都痛的話。
想來,月兒心裏一定也是難受著的,而唯有她自己親自照看,才能減少一些她心裏的愧疚。
這個時候,他不能小心眼!
絕對不能小心眼!
“主子,你眼睛痙攣了。”看著謝玨那眼皮跳成那樣,唐冰淡淡的道。
謝玨將眼睛一頓猛搓,然後怒瞪了唐冰一眼,道:“你管我!快去,讓廚房將水什麼的都備好,給月兒送進去,不要讓月兒再去想這些事!”
其實他們兩人也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這趙皓就好死不死的咳嗽還發燒!
不,我不能小心眼!
我是命都和月兒融合在一起了的人,我是月兒的夫君,我是……
我不能小心眼……
可我們才說幾句話,也沒有耽擱什麼時間,月兒就一臉的居然把他給忘記了的痛色!
我不能小心眼!
“小唐。”謝玨咬著嘴唇喚了一聲。
“屬下在。”唐冰將腿收回,低著頭垂著眼一副我絕對沒有看到你那糾結的模樣。
“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容什麼?就是那個容傻妞,喜歡趙皓?”謝玨咬著嘴唇,將聲音壓到最低的道。
“那不是屬下說的,是姑娘說的。”唐冰依然低著頭,也將聲音壓到最低的道:“而且,鎮國公死了已經超過一個月了,過了熱孝的期限,按照規矩,趙將軍怎麼著都得等過了孝期才能議親。”
謝玨拿眼睛瞪他:“你是豬啊,不能議親,但是不能讓他們有點什麼嘛?”
趙皓有了別的女人,就可以滾遠一些,月兒也不用再愧疚了啊!
唐冰低著頭道:“隻怕榮國公府不會等這麼久,對了主子,車淩在前頭院子等著你,說是,陳家在跟榮國公敲定容世子娶親的日期了。”
謝玨的眉頭頓時一挑道:“哦,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