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唐冰身邊的時候道:“車裏坐墊上有撒東西,不是劇毒,但是能讓人失態。”
唐冰微微頷首,低聲道:“你今兒跟著姑娘進去。”
白露應了一聲,走到馬車邊,提起了裙擺正準備上車,眼角餘光看到沿著牆邊走過來的一人,不覺頓了一下。
那人身穿青色的長褙子,頭發梳成了雙環髻,發髻上還帶著一圈時令的鮮花,雖是低著頭盡量減少自己存在感的走法,卻還是能看到她臉上那壓抑不住的歡喜之色。
是鬆霧。
白露心頭突的一跳,後背感覺到了一道淡淡的冷光,忙抬腿上了車,然後將車門關上。
唐冰視線從車門上掃過貼著牆根走的鬆霧,麵無表情的轉頭抬起了手。
馬車緩緩駛動,跟在了那青布小車的後麵。
“白露姐姐,怎麼了?”車廂裏,見白露的神色不大好,薄荷低聲問道。
“那馬車裏有蹊蹺。”白露定了下神,對蘇月低聲道:“坐墊上撒了一層東西。”
“毒藥?”薄荷一下繃緊了臉道。
白露搖搖頭道:“不是毒藥,是一種熒光粉,看上去是無色,但是一旦處於特定光源之下,就會散發出一種紫色的熒光,而且,這種粉末若是沾上了皮膚,半個時辰之後,便會皮膚發癢,但是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
蘇月冷哼了一聲:“小伎倆。”
因為不想太過於出彩,她從一開始進宮便喜歡穿沉穩一些顏色的衣裙,紫色這種顏色在那些衣裙上便會顯現出一種髒色,而皮膚瘙癢,自然免不了要失態,要是她說是因為癢,這皮膚上又看不出狀況,少不得要被人說是裝的。
甚至冠上一個不敬皇後的帽子。
死罪是不會有,活罪卻是隨便受。
至於證據,到時候那老嬤嬤把車子一打掃,若是她提出是在馬車上沾的,那便是試圖誣陷皇後,罪加一等了。
這種主意,以皇後那腦袋是想不出來的,定然是有人在背後給她出主意。
而這出主意之人,隻怕就是想以她為幌子,來挑起什麼事,以博得利益之人。
可憐皇後這蠢女人,被人當成了出頭鳥擋箭牌都不知道。
“姑娘。”薄荷微蹙了眉頭的道:“這些人都不懷好意,咱們能不去嘛?”
蘇月輕輕搖搖頭,帶了不屑的冷笑道:“不,要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背後弄鬼。”
皇後這般做,應該不是君九翊指使,君九翊是重生的,是知道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的,而現在君九翊打的是讓皇後認作嫡子的主意,自然不會讓皇後做這種惹怒皇帝之事。
而其他人,隻怕壓根不知道還有兩個宮人逃出去之事。
所以,她們想做的,要不就是趁火打劫,要不就是洗幹淨自己的嫌疑。
畢竟,七皇子可沒有死,一旦醒來,那幾個宮人的話便站不住腳了,按說這個時候,那第三雕應該是忙著去處理那幾個宮人……
她還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想到了她,又是想怎麼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