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之時,亦是氣惱不已,當夜便去找了雲輕鴻。
這他們官小言微,但是雲尚書好歹也是一部尚書,再說雲輕鴻受皇帝看重,經常喊進宮中一起畫畫喝茶。
這他們總該有個對應之法吧。
可當時雲尚書卻隻唉聲歎氣,隻說這種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畢竟,他是吏部尚書,這種戶部的事沒有詳細的數據和理論,無法出聲。
牛枋便知道了,這次蔡相和韓相合手,雲尚書是不想趟這渾水。
隻是,雲輕鴻的態度卻是讓他想不通。
雲輕鴻對此事一態不表,隻是讓他想法子去弄七年前渭河決堤一案的隱秘檔案。
按說雲輕鴻就任水利司郎中一職後,這些東西他就有隨時調看的權利,可是,工部侍郎海大人卻以三年封檔便歸入機密處為名,不準雲輕鴻調看任何三年以上的存檔。
而牛枋所在的城廓部離得那機密處不遠,而且他生性活波平易近人,交起朋友比雲輕鴻要容易得多,進了工部這麼些時日,便已經和左右部門之人稱兄道弟的,時常能去串門。
所以,雲輕鴻要他去做這事,他倒也沒有推辭的答應了。
現在東西拿到手了,雲輕鴻總該說,這事要怎麼辦了吧?
雲輕鴻側頭看了他一眼,唇角稍抿,沒有答話,隻是加快了些步劃。
牛枋看了周圍一眼,忍下話來,亦加快了些步劃。
是他大意了,這裏到底是衙門附近,周圍不光有行人,也有各部官員。
兩人走過一條小巷,便到了汴河邊,這邊雖然離正街不遠,卻是要僻靜很多。
河邊一個個的酒樓亦是精巧雅致,安靜怡人。
雲輕鴻直接走到最邊上的一個,對門口的夥計點點頭,那夥計便引了兩人到二樓角落的一個雅間裏坐下。
牛枋讓隨從在外麵守著,走進雅間溜了一圈道:“這倒是個好處,以前怎麼沒來?”
這位置,這布置,想偷聽都不成。
雲輕鴻淡淡一笑,解去大氅道:“此處,我剛買下來不久。”
牛枋驚訝道:“你買的?”
你居然也會弄這些庶務?
雲輕鴻在桌前坐下,拿起火鉗挑了下炭盆裏的火,淡聲道:“蔡炳所提之事,如今我們反對是無用的。”
沒有想到他直接轉變話題,牛枋不覺一愣,愣過之後,趕緊的在雲輕鴻麵前坐下,道:“這種事,便是無用也不能由著他們這樣弄啊!”
雲輕鴻嗤了一聲道:“現在韓相和他聯手,連秦禦史都不說話,咱們憑什麼去說?對了,聽聞這段時間淩絕峰蹦躂的厲害,還說要鬧什麼集會的,你知道這事嘛?”
牛枋眼珠轉悠了下,頭偏向一邊道:“當官的不顧民怨,這世上總有為民著想之人。”
“他那是胡鬧!”雲輕鴻冷哼道。
“胡鬧?你說他是胡鬧,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辦?”牛枋帶了一絲怒氣的道。
“此事……”
雲輕鴻剛說了兩字便停住,從外麵,沿著樓梯那邊響起了一陣笑聲。
有人哈哈大笑道:“你是沒看到,那可真叫熱鬧,當時那同家的本是去抓自己妹夫的奸,結果呢,一頓亂捅,居然將許大人給抓了個在床,這還不算,那許夫人那天正好跟同夫人一起,說是一起去做見證,這下好,親眼看見自己夫君跟個男人滾在床上,這下,許家,何家,連帶著雲家都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