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幾個庶子在府中卻是如同透明人一般,隻能說是有吃有住,還有一兩個下人,其餘之事,壓根就沒有人管。
嫡長子身有軍職,不可能跟著商隊離開京城。
而嫡次子那般一個紈絝,怎麼可能忍受得了行商的辛苦?
所以,那天晚上,他本還以為是某個庶子。
可是昨日,看著那二貨的所作所為,他卻是開始疑惑。
再等到後麵那二貨騎馬摔倒,他便明白了,這人,隻怕真是威遠侯府的那位嫡次子。
(一個侯府透明庶子求生都不容易,哪裏可能養成這麼張揚霸道不懂人情世故的性子)
而那位嫡次子,可是一個心狠手辣,而且嫉恨心極強之人。
如果是他認出了蘇月,抓住了蘇月,那麼,他一定會將對謝玨的怨怒發泄到蘇月身上!
腳印出了樹林後,謝玨的臉色更加沉了。
從這裏,已經可以看見遠處那一塊雪橇被拿出來後的痕跡。
那塊白布,居然被揉成了一團丟棄在一旁,而另外一邊,則是雪橇拖出來的巨大痕跡。
這簡直就是給戎人指路啊!
那幫蠢貨!
“從河道走。”謝玨在侍衛背上抬起了一些身子,就著高處看了看道。
拖那些蠢貨居然就這麼拖著雪橇走的福,他可以清楚的看見那道雪橇的痕跡再度拐向了一邊的河道。
想來,是他們總算發覺了自己的愚蠢,開始轉向。
而他們這十幾人要是從原野上去追,一旦有戎人出來,那就被逮個正著,不如從河道走。
河道出了樹林後,在平原上拐了幾個彎道蜿蜒向北,從平原上,是看不到行走在河道裏之人的。
下了河道後往前走了不到一裏地,便看到了雪橇從河堤上下來的痕跡。
看著那掉落在一堆用腳搓起的雪堆裏的珠子,謝玨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那痕跡,像是脫靴子之時摩擦出來的。
脫靴子?蘇月為什麼要脫靴子?
“到底要找什麼人?讓我們都出來?大王子那邊不管了?”岸上樹林的方向發出了戎人的聲音。
唐冰臉色一凜,拉住了謝玨,將謝玨按在了河堤下的凹處。
幾個侍衛將身上白衣一蓋,隱藏在了河堤下。
“咱們主力都在追,大王子哪裏跑得掉?倒是這邊,說是威遠侯家的兒子,城主要我們活捉。”岸上馬蹄聲響,有人帶了張揚之意的道。
“統領,你看這痕跡,這像是什麼拖行的。”
“是啊,瞅瞅往哪去了?”
“往河邊去了!”
“你們,沿著河往前找,你們,跟我來!”
馬蹄聲響,總有百來匹馬疾馳起來,朝著河道而來。
唐冰握緊了劍柄,將謝玨對裏麵壓了一下。
心想,若是那些人過來了,他便先出去,將那些人引開再說。
耳聽著馬蹄聲,心裏計算著步驟,唐冰正欲掠出去。
就聽得有人高聲驚叫。
地曠人稀,雖是隔了有些遠的距離,那聲音依然傳了過來。
河邊的戎人馬蹄瞬間轉了個方向,朝向聲音來處追去。
不多久,就有人叫道:“在這裏,宋人在這裏!”
隨著那個聲音,謝玨推開了唐冰,身體爆掠而出,手中長劍冰寒,直刺向了落在最後麵的戎人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