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可真是有些令人意料不到。
馬車搖搖晃晃,車廂裏倒是暖和,再加上謝玨那輕拍,蘇月搖著搖著便靠在謝玨胸口睡著了。
醒來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馬車停在了一個山穀口前。
“前麵的路咱們的馬車上不去。”謝玨扶了她坐起來,動了下已經麻掉的手,柔聲道:“我們要走路上去。”
“啊?”蘇月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隨後便醒過神來:“走進去!”
“這麼開心作甚,裏麵的台階路滑得很,爺背你!”謝玨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
“我能走的!”蘇月很是有些不甘心。
隻不過,等她下了馬車,看到那沿著山勢盤旋而上的山道,還有兩邊蓋滿了白雪的大樹,再看那山道上反光斑斕的冰層。
好吧……
她要是自己走,的確有些危險。
謝玨在她身後噗嗤笑了一下,扭動下雙手(一直抱著蘇月睡不敢動的後遺症),邁步上前,在她身前蹲了下去。
“主要是冰!太滑了!”蘇月辯解了一句,老實的趴上了他的背。
等謝玨起身之後,蘇月頭靠在了他肩頭上,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攤開些,想將謝玨也裹進去。
隻是謝玨現在身形高大,她的大氅再怎麼攤,也不可能裹進去。
聽得謝玨吃吃的笑,蘇月終是放棄了這無勞之舉,恨恨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去一趟巴格達,回來就完全變了個樣!
太過分了!
“你裹緊些,山裏風大,仔細別凍著。”謝玨耳根有些發紅,不敢回頭,隻柔聲道。
心裏想著,正好這次再弄點好皮子,做一件大大的,兩個人都可以裹進去的大氅才好。
蘇月嗯了一聲,將頭擱在他肩頭,努力得將他衣領拉緊一些,不讓風從他脖子裏灌進去。
這般動作,便讓他們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如同是一體一般。
白露站在石階上麵的大門前,看著那兩人如此親密的姿態,看著謝玨一邊和蘇月說笑著,一邊腳步輕快的往上走。
心下不覺一歎。
前日,有人從京城給謝玨送信過來,順便帶了一封鬆霧寫給她的信。
那信上鬆霧說,她被留在京城,說是說留下探聽一些消息,但是馬驍和車淩壓根就沒有用她們三個,隻讓她們看守宅子,還不準出門走動。
抱怨了一番後,鬆霧又問他們現在到了何處,謝玨可一切都好?身體好嘛?事都辦好了?
最後,還來了一句叮囑,道是看著姑娘一點,別讓姑娘拖三爺的後腿。
白露不知道這封信有沒有別人看到。
但是她看到的時候,卻是心驚肉跳。
鬆霧可是古先生手下,她們那一批裏麵最傑出的一個,怎麼會這樣?!
作為一個暗衛,一個下人,鬆霧這封信裏可什麼忌諱都犯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愛慕之心,在如此相愛親密的謝玨和蘇月麵前,就像臭狗屎一樣的惡心。
也許,她應該將那封信交給唐冰……
在鬆霧還沒做出什麼之前,交給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