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的眉頭不覺一挑,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商人再富那也是白身,穿著和住宅都要受一定限製,比如有些顏色不能穿,宅子最多也就隻能住五進(所以她也隻能買那種宅子)。
而五品散大夫雖然是毛實權都沒有的散職,其俸祿也很低(對於謝玨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可以改換門扉,不再受白身限製。
衣服可以隨便穿,宅子也可以換大的。
而且,五品以下的官員,他見了都不用行禮。
難怪他說自有妙計,又說要換大宅子……
那三艘船,隻怕就是他的船!
太後有些驚訝的道:“我朝有這種律法?”
她娘家劉家是皇商,可是京城數得著的豪富人家,可再有錢,也不過是商人,不是官身,要不是皇帝登基,她做了太後,被封了個承恩伯,劉家到現在也是白身。
這不過是帶了人回來就能封官?
皇帝笑道:“是,是高祖留下來的,咱們宋國香料用量極大,但是本國所產很少,很多都需要那些海船運進來,可海運風險極大,光靠我宋國的船隻出去,能回來的數量有限,所以高祖定下此律,便是想引得那些番外,特別是大食巨商能行船過來,隻是,從高祖立下此律,能達到此等數量的也不過兩人而已。”
看著太後,皇帝又加了一句:“番外巨商來赴,便是顯示我宋國國威之時,所以,能引來巨商者必須重獎!這樣,才能鼓勵我朝海商不光自己出海,同時也不會因為同行相嫉引來巨商,如此一來,沿海港口才能繁茂起來,那樣,我朝不光有足夠的香料寶貨用,也能帶來巨大的稅賦收益。”
這些道理是和泉州知府折子一起遞上來的泉州市舶使的折子上所寫,泉州市舶使折子上還注明了番人帶來的貨物中朝廷抽買的部分,和由此得到的巨額稅收,又和泉州知府一樣力讚謝玨,說那番人所說,本是隻航行到天竺,是謝玨所引,才來泉州。
劉家靠著皇商豪富,和這樣的商人,可真不能比。
劉太後明白了,也就是說,此人不光是自己賺錢,還替為國帶利,為國揚威,的確該獎!
“皇上,那就是說,三爺也能是官身了?”蘇月故作天真的高興道。
“月丫頭怎麼如此開心?”皇帝笑道。
“那當然了,三爺一直幫我,他能有官身,我也有好處啊。”蘇月笑道。
劉太後心中一動,問道:“你喊三爺,那人多大的年紀,可有成親?家中還有何人?”
蘇月臉色一紅,微微低了頭,扭著衣角道:“三爺,三爺大概二十出頭吧,還沒有成親呢,他跟我一樣,就隻剩了自己一個。”
劉太後瞅她那模樣捂唇輕笑,對皇帝道:“這位是該獎,起了這個頭,那些番人也知道皇帝是個賞罰分明的,也就會放開心來,到時候萬船來朝,也是盛事。”
皇帝點頭笑道:“自然,此事內閣也是一致同意的,朕已經批了下去。”
這五品散大夫真不是個什麼事,那些國公勳貴家中的子弟,靠著萌封,便是紈絝也能得這麼一個散官。
對朝廷來說,一個什麼權利都不會給,也不需要付多少俸祿的名譽官職,能換來幾十萬貫,甚至以後可以有上百萬貫的收入,實在是值得。
聲音頓了下,皇帝看著蘇月臉上的歡喜,再想想先頭劉太後問的話,心頭也是一動,道:“對了,月丫頭你說要送的東西,不要以你自己的名義送,要那謝玨以進貢的名義給朕送來。”